不知过了多久,她发?现她的?身体?非但没有缓过来些,反而更严重了。
身体?一阵热一阵冷,脑袋原本只是?痛,她勉强能忍住,甚至能保留几分清明。如今随着?时间推移,痛感开始变得没那么明显,昏昏沉沉占了上风。
马车走?的?很稳当,街道上行人不多,偶尔几句人声传过来,都渐渐在她耳中变得模糊。
最后她还是?没撑住闭上了眼睛,身体?里仿佛有把火在烧,烧地她头昏脑胀。
身体?的?灼热捂热了湿润的?衣服,闷热又?潮湿粘在身上,让她整个人更难受。
“你怎么了?”
模糊中她似乎听见季绪这么问她。
自?从来到京城,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生病了,每一次都很难受。
方才还没感觉,季绪一问,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有点委屈,没忍住嘟囔了一句。
季绪没听清,他看她眉心轻蹙,不由往前倾了下身子,问:“什么?”
冉漾小声重复:“好难受。”
她身子不稳,说话时往前倾倒,季绪握住她的?肩膀,然后起身坐在了她身侧。
宽大的?手掌落在少女额头,灼热的?体?温传过来,季绪唇角不由绷直几分。
“你发?烧了。”他说。
冉漾迷迷糊糊哦了一声,然后问他:“还有多远呢。”
季绪道:“一柱香。”
季夫人昨日说濯缨园跟他去刑部顺路,其实?并非如此,只是?勉强能算同?一方向而已,事实?上濯缨园比刑部衙门还远一些。
冉漾没应声,只点点头。
季绪顺手碰了碰她的?衣领,手指很快染上湿痕,他现在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比他想?象中更湿一些。知道她不喜欢穿湿衣,但是?眼下他总不能脱她衣服。
他抿住唇,最后只道:“忍会儿。”
冉漾应该连头也不点了。
她原靠在车厢上,片刻后终于?有点撑不住,神志不清的?脑袋一歪,倒在了季绪的?肩膀。
这个动?作比方才几个都舒服的?多,她用下巴蹭了蹭他,然后不动?了。
季绪垂下眼眸。
“冉漾。”
不闻应答,像睡着?了。
季绪没再喊她,只是?低声催促了两句前面驾车的?车夫。
马车飞快行驶,冉漾在混沌中又?无意?识地挪挪身子,离季绪更近了些,连带着?上半身都倚靠在了他的?手臂和肩膀。
季绪依然没躲开。
他垂下眼,看见她苍白漂亮的?脸庞。少女的?长发?乖顺地垂散,鼻头挺翘,脸颊被挤压,红唇就微微翘起。她仍然很轻,贴着?他的?身体?是?记忆中的?馨香与柔软。
即便?是?这种时候,她依然很漂亮。
美的?直入人心。
季绪垂眸静静的?看着?她,就这样不知望了多久,狭小而无人知晓的?空间内,年轻的?男人忽而缓缓抬手。
他的?动?作在半空停顿一瞬,似在思考应该落在哪。
最后碰向她的?额头。
依然很烫,甚至好像更烫了。
也就出门了一趟,又?把自?己弄生病。
片刻后,在他撤回之际,少女的?眉头轻轻蹙了下,发?出一声微弱的?不满。
季绪动?作停了停,冉漾本能的?靠近带着?凉意?的?东西,她把自?己的?脸颊贴向他的?手掌,小猫儿一样轻轻蹭了蹭。
季绪喉结滚动?,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旁的?。
冉漾仍然闭着?眼。
季绪未曾收回手,他眸光沉沉,最后拇指微微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