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4;年,没了她这一大家子还就不活了?”
管事的不敢多言,听了令去把梅臻儿叫了过来,磨磨蹭蹭半响,梅臻儿娉婷袅娜的过来了,福了福身:“姨母见谅,臻儿害喜,耽误了些时辰。”
提到孩子,沈氏面色好看了些:“坐罢,管家还是别累着了,多注意些身子,到底是西府的头个孩子。”
梅臻儿柔声应了。
沈氏拿出账目:“臻儿,我今儿个对账目发觉这旬的账目明显比上旬的多了一半儿,滋源由君羊叭把伞令七弃五散六滋,源多多欢迎加入这样下去可不成,庄子铺面收支也就那么些银子,这一旬便花出了许多,后头还怎么办。”
梅臻儿发髻上别着一支海棠翡翠步摇,雍容华贵,远不是她如今的身份带得的,如今她是既有体面也有身份,沈氏免不了敲打她些。
梅臻儿委屈不已,她有听家仆私下里说过,孟氏拿自己的嫁妆填账面,她可没那么多嫁妆填,西府这偌大一个府邸竟花的是媳妇的嫁妆,说出去简直叫人笑话。
“姨母,臻儿将将掌家,生怕被人说小家子气,贪小便宜,一应事务俱不敢马虎,每一笔那都是过了明面的,姨母若是觉得哪儿对不上的,臻儿但凭姨母发落。”
沈氏的话被噎了回去,不上不下,这账面有些地方确实含糊不清,可含糊不清的并非梅臻儿这边,老太太院子里、她院子里,乃至颜二老爷那儿也都含含糊糊的,偏生梅臻儿摊开了说,我就管不了了怎么着吧。
一下子没了孟氏这么个管家婆,沈氏头一回感受到了不方便。
“你既管了这个家,就该面面俱到才是,这账面上多处含糊之地,大不了用些手段填一填,只是解一时之急罢了,要不然说出去叫人笑话。”沈氏端着茶盏耐心劝她,话里话外就是要梅臻儿拿自己的嫁妆填。
梅臻儿气得脸色发青,如今这管家之权在她手上,若是这账平不了,便是她的过错责任,沈氏也是看着他们亲缘关系的份儿上,提点敲打两句,不忍看她栽了跟头。
这实在不是个好差事,偏生梅臻儿有苦难言,这都到眼头了,她识得勉强点头:“是,姨母说的有理。”
她家虽是江南商贾,但远不及京城贵胄们的开销,这一填,梅臻儿的心在滴血,肉疼的要命。
平山堂
王妈妈把西府送来的破烂东西扔了出去:“这些见风使舵的黑心婆子,真真儿是欺负人,何必送这些东西来恶心我们,我去找他们理论去。”
春缇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她:“别,妈妈别去,现如今西府没了我们姑娘管家,账目含糊,丫鬟婆子手里都紧巴巴的,平山堂被人关照,自然成了他们分食的肥肉。”
孟禾鸢淡笑,手执毛笔写字:“以往总是由我去给他们收拾烂摊子,这番该是叫他们好好尝尝苦头了。”
王妈妈明白了过来,高高兴兴的回去磨墨了。
又过了三日,东府孙氏传来信儿说二府聚在一处,叫孟禾鸢去一趟,小年夜吃个团圆饭,春节和年后便不必去了,各府有各府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