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却再也没有提起此事。如今想来,父亲怎么可能会不锁门也不让人守着房门,便出去了。
细细想来,恐怕是早猜到了他回去偷。
一切都是父亲默许的。
“你若是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便回家来,着夫子在家里好好教你。”章永怡看了他一眼,话里不乏威胁,“免得你在书院里丢人现眼。”
章向文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是要么他听话关照谢敛,顺便收敛平日的作风。要么,就老实回家,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被盯着。
这怎么选,简直不用想。
章向文立刻说道:“好,我一定关照谢敛!”
章永怡面色稍缓,在桌前坐下。夫子两个难得没有横眉怒目,安安静静坐了会儿,方才各自散了。
此后数年,章向文都将谢敛视作至交好友。
人人都以为,是他章向文敬佩谢敛的人品才华,才如此主动结交谢敛。只有章向文自己清楚,是父亲对谢敛这个晚辈满是关切,才让他与谢敛相交多年。
章向文吃完碗里酒,抬起猩红的眼看向宋矜,说道:“谢敛不是个蠢人,我阿爹对他的关切,难道他这么些年看不出来?他既然看得出来,却如此狼心狗肺,难道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宋矜坐在桌案前,捧着酒碗。
她低垂着眼睑,只觉得眼眶酸涩难言。
章世伯和温夫人对她这样好,曾无数次想要庇护她,她以为两人会回家乡颐养天年,却没料到会是这样的下场。
“这样的人,还是不要信任得好。”章向文看向她,忽然压低了嗓音,“你阿爹的案子,也不要太过信任他。住在三平坊的匠人陈潭,当初既负责采购,又负责陵墓的搭建,你可以亲自去问一问他。”
风雨动十
宋矜微微一惊, 意外地看着章向文。
章向文起身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方才回头看她一眼,只道:“你去吧, 我递交了辞呈,便要回乡为阿爹守灵, 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到京都了。”
宋矜心中感动不已, 却不知道如何表达。
她微微叹息, 对着章向文躬身行了一礼, “多谢世兄。”
章向文:“当初是我和阿爹答应你, 会帮你的父兄翻案。但眼下变故频生,我没有办法帮你,你不要怪罪我言而无信便好。”
宋矜:“世兄言重了, 世伯一家于我的恩惠,我……”
“不必客气。”章向文打断了她,径直踩着积雪往外走去, 只扬声,“只要你也别错看谢敛便好。”
宋矜立在门口,只觉得风寒雪冷。
她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