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树都长得参天蔽日的,林子里野兽不会少。虽然到了十月,但岭南一年四季都暖和,兴许还有毒蛇……
放宋矜在山里搁着,便是一刻都危险。
他望着火光,咬了咬牙,挽起袖子调转了个方向。今夜无论如何,他都要把消息传回去,以最快的速度。
翻过山林,顺官道往下。
便是冯家的祠堂。
衡田到了关键时候,只能和当地的士绅交涉。田二郎早听说,当地的士绅都不配合,都在这儿“商议”十来天了。
祠堂外一排灯笼威严,柏树森寒。
田二双腿如同灌铅,眼前视线模糊,却发现祠堂外守卫森严……没有县衙里带来的衙役。
他咬紧了牙关。
趁着守卫还没反应过来,田二提起一口气,踩着矮墙往里翻了进去。墙外的守卫敏锐,七手八脚拉住他,大声呼呵。
混乱持续没多久,他终于翻身跳下矮墙。
田二抽出腰间别的烂柴刀,一股脑冲上前,卯着劲儿踹开了重门。
门内灯火如炬。
坐着不少神色威严的老年人,一瞧见他,先前的议论声骤然安静下来。如有默契般,目光纷纷投向了坐在首位的谢敛。
遗莲子九已修
田二郎长吐一口气。
他大声说道:“我有急事, 要单独见谢先生!”
众人一下子骚动起来。
谢敛抬眼,眸色微变,在瞬息间归于平静。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前, 他抬手起身,中止了议论。
“稍候。”
话音未落, 谢敛已然起身。
灯光微晃, 青年衣袍因为走得急促, 被带起的风鼓起弧度, 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
因为他发话, 四周岑寂。
田二郎的心终于落地。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谢敛起身时微微一滞,身形微晃,竟有些难得的仓促。
然而田二分不出心思细究, 他在心里思考措辞,怎么尽快把事情说清。毕竟宋矜一个人留在山里,再是危险不过, 何况围捕她的山匪太多了。
一旦拖延,后果不堪设想。
门却吱呀一声,再次被人推开。
“我也有件急事, 事关谢夫人。”
进来的中年人几步上前,挡在谢敛身前, 抢在众人反应过来前,“山匪拦路, 将谢夫人逼入山里去了。”
这人田二郎见过, 邻县的陈知县。
田二郎脱口而出道:“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