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目光巡过时却一凝,呵斥礼官道:“静王的席案为何如此靠后?不长眼的东西!”
“还不快些将桌案搬前来,与长公主一起。”
宫人得了圣令,忙战战兢兢行动起来,将朱绪的席位挪到了离圣驾最近处,与朱绣并排。
朱缨还不满意,又吩咐赐给朱绪一碗菊花酥酪。
世家关心她对朱绪的态度,这样简单的事,她不介意顺水推舟,给李氏一个体面。
反正李家重视之物,除权势富贵外,恐怕就是一个静王了。
她扫了眼另一边,心里有些想笑,有种扳回一城的感觉。
不吃就不吃,我赏给别人-
殿中最前处的状况如此,另一边,宁深却少见的走了神。
原因无他,实在是对面人的眼神太过灼热,如含了磁石一般,将他盯得坐立不安,胸中乱跳。
“子沉,今日怎的贪杯?”
严庚祥担心他有什么事,出声询问。他位置与宁深相邻,见学生今日反常地多饮了酒,却不像借酒浇愁,反倒有些心不在焉,耳根也微微红。
宁深循声侧头,回答:“老师,我没事。”
他尽量忽略对面那道目光,恭敬给老师斟满酒,交谈了几句。
严庚祥对自己这个得意门生很是关切,看他确实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许是酒意上头,殿中拥挤,宁深本就心烦意乱,又感觉有些闷,索性起身理整齐衣角,打算去殿外透透风。
延泽殿四面环水,立在外廊上要比殿中凉爽许多。
他顺着一盏盏镂金庭燎闲步,找了一个僻静无人处,与歌舞升平的大殿中间隔着几丛蒹葭,仍能隐隐听见丝竹雅乐声。
宁深从小在宫中府中两头长大,各种宴席盛会不过是家常便饭,往往能举止自如坚持全程,像此次中途溜出来透气还是头一遭。
实际上中秋前后的天气并没有多么难捱,之所以在宴上失态,当然是因为有了烦心事。
朝堂上的明争暗斗没有休止,内阁作为离天子最近的重要理政之所,向来是受党羽争夺的阵地。
从前内阁有几位数朝元老坐镇,那些人不敢太猖狂,行事大都收敛。而近年老大人们到了致仕的年纪,便有蛀虫活泛起来,纵是有首辅许瞻在也是有心无力,作用有限。
以李家为首的几方世家想要得到更多权力,同在内阁的清流之臣自是不会让步。如此,其间矛盾便越积越多了。
对那些一心向上爬的宁氏子弟而言,宁深恐怕不是一个称职的家主。
他虽是世家中人,却并不执着于权欲名利和家门荣耀,在严氏门下培养出一副难得的高节贞心,整日围着龙椅转。在他眼里,内阁不该与家族门楣扯上关系,成为世家争权夺利的工具。
他们入阁为臣,承的是辅佐天子之职,合该为君顾天下疾苦,忧君之所忧,就如······
就如乾仪卫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