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精神一振竟还来探望他藏在东院的伤患。
“你安心在这养伤,剩下的都不必管。”
待耳上热意褪去,他对上她目光,“乾仪卫司那边我已知会苏大人,有要事她会处理。”
苏若胭是她在乾仪卫的心腹,也是朱缨的信臣,这在朝堂上不是秘密。但苏若胭是北司使,要她掌管乾仪卫司所有的事务不合规矩,也难以服众,少不了会被韦顺那些不怀好意之人非议。
乾仪使突然消失,北司使接管乾仪卫司,这在内部必然会卷起风雨,再传到世家耳朵里,前朝想太平都难。
长公主和宁深近日已经足够忙累,她不能再添乱。
“这些都是小伤,不算大事。”周岚月开口:“我已无大碍,明日便离开。”
“你昏迷两日才醒,什么算大伤?朝堂有事我自会替你——”
“打住!”
听出宁深带了恼,她忙抬手打断:“别再劝我了啊!你再关心我,我可要多想了。”
她明显是故意这样说,好堵住他的嘴。
宁深说了一半的话被生生止住,最后愣是在嘴边转了个弯没说出口,过后只能咬牙,勉强平稳道:“周岚月,你最好别再倒下,白白浪费这几日我付的药钱。”
这狠话放得一点也不狠。
周岚月最是能屈能伸,拱手道:“必定不会!”
若换了旁人,此时听到这话便要愧疚道谢,最好明日一大早便将他破费的钱如数还上,如此才叫报答恩情。可周岚月不一样,她脸皮厚,没人能从她身上抠下一文钱。
况且她知道宁深不在乎这点小钱,若是巴巴还了,岂不是还显得二人生分?
成功将自己说服,她笑得越发灿烂,暗想着将来从别的地方将这恩情还上。
她面容憔悴一身素白,偏偏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宁深气得牙痒痒,却也没法再说什么,最后实在待不下去,在周岚月真挚的目送下拂袖而去。
从前说她聒噪又跳脱,好像沉不下气,可如今此人不顾自己身体,一心想着忠君之事,又觉得实在可恨。
桑乔
错金青鹤香炉中芳烟布绕, 临平宫正殿大案上积着几本奏疏,朱绣柳眉微蹙,位于案后一本一本看过。
“近日未有异样,陛下已经到达锦城, 殿下尽可安心了。”她身边立着照水, 声音沉稳道。
朱缨临走前坚持拒绝了照水和照雪想要跟随的请求, 照雪留在承明殿“侍疾”, 照水到临平宫辅佐朱绣监国。手下两个贴身女官都在宫中如常当差,时不时出面露个脸,也好减轻他人的怀疑。
朱绣合上奏疏, 轻轻一叹气:“她一日不曾平安回宫, 本宫便一日不能安心。”
瘟疫有多凶险自不必言明, 朱缨执意前去锦城, 她阻拦不成, 如今日日在佛堂上着香, 只愿她能安然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