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人再有五里便要到了!”
杨茂一振,连忙吩咐众人做好准备。
他回头看杨锦灵,吩咐道:“灵儿,立即回府让人备好酒菜,你兄长办事我不放心。”
杨锦灵嗳了一声,匆匆走下了城楼——
“督帅奔波辛苦,先吃些东西垫垫吧。”
大军人马众多,进城时花了不少功夫,待到一切料理好已至深夜。
迎谢韫回到太守府,杨茂擦擦鬓边的汗,吩咐侍女斟上了酒。
牧县的情况已经好转许多,谢韫才带兵离开,转而继续向锦城行进。坐在太守府正堂,他回想起方才进城时在街上看到的情形,锦城虽邻近牧县,但受灾情况明显要轻许多。
谢成先一步赶来,听方才的禀报,这几日已将灾民悉数救出,如今只要确保百姓有足够的粮食水源,再加快屋房道路的重建,便能帮助锦城上下顺利度过难关。
由于是一方大员的官邸,太守府比寻常百姓居住的屋宅要坚固,这次地动并未遭受太重损失,加上前几日已然重新修葺过,看上去倒也不算太狼狈。
但谢韫眼睛毒,进门时便看见门槛处有几道裂缝,庭中器具还有破损和磕碰的痕迹。
相较牧县县衙,这太守府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
心头微松,谢韫垂下眼看向饭桌,却微微蹙起了眉。
蜀州这些天境况艰难,可桌上餐食却没几分艰难的样子,饭菜汤水一道不落,份例几乎赶上了承明殿的御膳。
他抬眼,“杨太守昔日最是刚直求实,如今竟也变了吗。”
冷不丁听谢韫说这样一句,杨茂便知坏了事。
揣测错了意,他心中羞惭,赶紧让人将桌上菜肴撤了一半,愧道,“督帅莫要取笑老臣了。”
谢韫这番话并非没来由,他与杨茂确实是有些渊源。
那年江北军征讨南诏,扎营时中了敌军的计,几乎一半粮草被烧成了灰。事发紧急,营中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去就近的蜀州借粮。
谢韫带着一支军队来求援,可蜀州边境商贸火爆,匪患也猖獗,他们顺利借到了粮,却差点被埋伏的匪徒所劫。
土匪人多势众,又多是亡命之徒,江北军难以脱身,不得不与之打一场。然土匪狡猾得很,一见情势不对便跑得飞快,一溜烟便没了影。谢韫急着回驻营应战,在这吃了瘪也无暇顾及,见没有多少损失便未曾再追。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远在锦城的太守杨茂得知竟在自己管辖的地方出了这等事,表示怒不可遏,誓要将被劫走的粮草讨回来。
敢在边境作威作福的土匪寨子里鱼龙混杂,大多有不止来自一个国家的人,常让各国感到棘手,久而久之便成了各方都不想管的法外之地。
可杨茂是头倔驴,知晓这帮土匪逃到西边后,直接一封书信传到西边接壤的小国国主的桌案上,告诉他这窝土匪动了大魏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