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和方冷玉是如出一辙的病态、苍白。

在医院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后。

段书盛内心的怒气完全爆发了出来，他扯着方冷玉的衣领，眼中冷意几乎凝结成冰，“他是你哥哥你知道吗？你这样他妈跟个畜生有什么区别？！”

方冷玉因为段书盛在病房中的那一拳，嘴角处裂开了一道口子，身上的病态感很浓，低头用手指擦了擦嘴角庞的血丝，他看向段书盛，眸色很深，是深不见底的黑色。

“所以呢？所以我就不可以喜欢他了吗？他是我的哥哥，”方冷玉身上的疯感越来越重，他就像是一个久病不愈的重症患者，“段书盛，你为什么那么的令人恶心呢？”

“从高中开始，你就缠着温阮，到了现在，你依旧缠在他的身边。”

方冷玉道：“你知道吗？温阮在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还被一只恶鬼缠着，他也在觊觎着温阮，每天都是。”

“哈。”

段书盛罕见的冷静了下来，他笑了，接着再一次挥拳揍向了方冷玉。

他说的这些完全不能阻止段书盛想要弄死他的决心。

一拳接着一拳，段书盛几乎红了眼。

他怎么会不生气，他喜欢温阮，他带了他去见了自己的家长，可谁知，背地里，依旧有那么多的畜生在纠缠着他。

每一拳落下，段书盛就说一句话，“你知道温阮为什么喜欢我吗？因为我尊重他。”

“因为我他妈知道该怎么去讨好他，因为我知道我怎么做才会让他不那么的难过。”

他语速越是快，心脏就抽痛的越狠。

段书盛拎着如同死狗般的方冷玉，眼中的疯狂令人恐惧。

“方冷玉，你现在是爽了，你得到了温阮，可接下来呢？温阮会醒，他会知道你做出的这一切，你明白吗！他会哭，他会疼！你是畜生吗？他在乎你，所以他会愧疚，他会难过，可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充满自卑、自厌的人，你觉得……”

段书盛笑得十分难看，胸口起伏剧烈，眼角不断有泪水滚落，“你觉得温阮会做什么？他刚为自己被我带回家见了父母而感到高兴，而你就毁了这一切，他背叛了我，他被迫背叛了我，方冷玉，你真他妈恶心。”

“……”

扔下如同烂泥一般的人，段书盛走向了段季延那边。

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注视着这荒唐的一切，厉鬼和段季延两人谁都没得了好，随着时间不断增加，他们身上的伤痕也在不断增加。

兀自看了一会儿，段书盛冷静地走向医院的洗手间将手上的血渍清洗。

看着镜子中满身狼狈的自己，段书盛无力地闭上眼睛，冰凉的水液冲洗到脸上。

沉默地在原地站了很久。

段书盛转身，带着满身夜晚的凉意走向温阮的病房，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他在哭，段书盛在哭着，曾经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少爷哭了，他不是在替自己哭，而是害怕温阮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