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

程修推开门，在见到程书憬和谢凌云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踹了程书憬一脚，正正好好在胸口。

他几乎没有收着劲，程书憬朝后踉跄了许多步，身体撞在墙上，接着滑落，整个人如同一条被主人遗弃在街头的流浪狗般狼狈。

“父亲……”

程书憬身体倚靠在墙边，手背缓慢擦下从嘴角溢出来的鲜血，连呼吸都疼。

肋骨几乎断了两根。

程修对他没有丝毫收手，甚至比以往教训他的时候更加用力。

“你知道温阮是谁吗？”程修看了一眼床上比之前还要苍白的温阮，收了些声音，内心中的怒气不断翻涌，沉声定下了结果，“我不想和你多说那些大道理，程书憬，既然你还没有做好一个‘人类’应该知道和要做的事情，那就带着你的小男朋友滚回国外！”

话落，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毫无动容的谢凌云一眼。

该说不说，这个人和他最初打下程家这片家业的时候很像，一样的冷，但也格外的不像，至少他不会把程书憬这么个畜生当成宝，至少他不会恶心成这幅模样。

“后续的事情会有人和你对接。”

程修声音不冷不淡，全程没有给程书憬一个眼神，让他像是一枚被主人遗弃了的棋子，“你没有选择的权利，程书憬，你放心，我会让你这一生都因为你对温阮做的这些事情而痛苦。”

继承人而已，就算是没有也无所谓。

程修手中打拼出来的程家只是为了让他自己生活得更好，不是为了所谓狗屁不通的延续。

“父亲，我……”

程书憬看着床上的温阮，想要说什么，但胸口处的疼痛让他连张口都困难，最后还是谢凌云将他拖了出去，行动间看不出一丝温和，甚至还狠狠踹了一脚。

他们和程修之间的差距不是用几句话就能弥补的。

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谢凌云看了一眼温阮，眼底的深沉谁都看不清楚，像是布满迷雾的沼泽。

卧室里。

程修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温阮的手背上被留下了一枚留置针，营养液就这么顺着管子往下滴落。

“阮阮……我回来了。”

接着就是安静。

程修在看着他，细细的用眼神描绘。

温阮比上次他走的时候瘦了很多，也苍白了很多，在程修回家听到管家和他陈述的那些事实的时候，只是第一句，就让他恨不得把程书憬弄死。

他不会为难他，但他会让他们求死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