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内心中充满了不安。

哪怕他来到程家已经三年,但迈出房间的次数屈指可数,往日就算是吃饭都是在房间中的,也从未与程修这名一看就凶的父亲接触过。

他怕自己会很招人讨厌。

他就像是很多人说得那样,除了一张勉强能看的脸以外,什么都没有,甚至还是个不讨喜的病秧子。

“可以。”

话落,程修本应站起身去开灯,可瞧了一眼怀中胆小又爱哭的儿子,默默将温阮也一起抱了起来。

“啪嗒”一声。

灯光亮起。

过于明亮的光线有些刺眼,温阮被程修抱在怀中,眼睫颤了又颤,从眼底溢出泪珠,眼尾泛红,无措地抬头看向父亲。

程修垂眸,心脏跳得过于快速。

眼前只有那一片刺目的雪白。

温阮睡衣上的纽扣,早已因为熟睡时的滚动解开了两颗,很白很白。

程修的视线转向那颗被衬衫遮掩,要露不露的嫩红尖尖那儿,心中对于自己意外找来的儿子有了新的定义。

“爸爸……”

他的注视让温阮感到不安。

颤着指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好像不管做什么,都要先和自己这位不苟言笑的父亲说话。

他不敢的。

在温阮被程家找到之前,他只是一个拖着生病的身体在乡下讨生活的少年。

从未和人交流过,也从未见过如程修这般的人。

一看就凶。

“我……”

温阮想说自己要回去了,想说他其实可以自己走的,但程修像没有意识到一般,重新把温阮抱回了床上。

现在不止是这里,就连他的身上都充满了温阮身上的香味。

“既然身体不方便,那今晚就在这里住。”

温阮再次躺回了父亲那张漆黑的大床上,温顺的他不敢反抗程修的任何想法,点了点头,雪白到扎眼的身体被程修映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