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哥儿先带你相公送你外婆去你舅舅家,顺带让大夫看看他头上的伤。”
“我稍后带你小爹爹回来。”
陶青鱼手还按着方问黎伤口,那方白帕子已经红了一半。
他急红了眼。
这么多血,得吃多少才补得回来。
“走吧。”方问黎将哥儿的手拉下来,自己按着。
他另一只手扶着老人。
陶青鱼看了看他,也将外婆搀扶住。
三人走后,方雾挣脱陶大郎的手,扯着里面叫骂不停的疯女人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等人畏惧地蜷缩在地上崩溃地哇哇大哭时,方雾又掐了少年的脸将他脑袋抬起来。
少年目光干净,却宛如稚子。
方雾松手,拍了拍小孩脑袋:“你几岁了?”
少年不言不语,继续摸着他的玉佩。
陶大郎道:“脑子上有伤,失智了。”
那就是傻了。
也怪不得这女人会带着孩子跑回来。
方雾在家当哥儿时就看不惯方宁沁。
方宁沁是个嘴贱的。
常常明里暗里嘲讽他,给他下绊子。
但方雾也不干受着,他从方宁沁那里受一次气,就让方雨帮忙,两人套着麻袋打了她一次。
方雾觉得他们没多少交集,只有点小仇。
但谁料到两人能成亲家。
不过即便如此,他依然看不过她。
欺软怕硬,还是没变过。
“行了,别哭了。”方雾抓起她扔抹布一样塞在椅子上,“你要还想下辈子好过,就老实一点。”
女人还在哭,哭得累了靠在椅背瞪着眼睛流泪。
方雾皱眉。
“是不是又被男人抛弃了?”
“你闭嘴!”女人抬手挥来。
方雾啪的一下,毫不客气,狠狠一巴掌打在她手背。
方宁沁叫了一声,泪水流得更凶了。
这里没人帮她。
没一个人帮她……
陶大郎想说这样不好,可方雾一个眼神,他立马站在门边继续当门神。
方雾道:“你现在也是人老珠黄了,也难三嫁个好的,多半是要靠儿子养老了。”
“但你这个儿子不行,就只能靠着我儿婿。”
“可你对儿婿那态度,不是我,就是我家哥儿看了都要嫌弃你这个婆母。”
方雾吐出一口浊气,抱紧手臂。
他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了一阵,等看她对自己的话有反应了,才继续道:
“我劝你好好想想,后面日子还过不过了。”
“要不过,你就使劲儿闹,那你娘定是要被接走的。你就守着这地儿,什么都不会,靠着积蓄等死。”
方雾慢悠悠道:“哦,忘了。你不一定有多少积蓄。”
方宁沁恶狠狠地看他。
方雾抿唇一笑,很是无辜道:“你这脾气,被直接赶出门又不是第一次了。”
“要过日子,你就得有靠着人过活的态度。”
“不求你顺着你前夫那样百依百顺,但刚刚那样骂人又动手……不用猜就知道你下半辈子定是不好过。”
方雾拍拍衣摆。
“人呢,还是要认清形势。”
“你没钱没势,不是什么当家主母了,夹着尾巴日子才好过。”
“儿婿也不是个傻子,他现在也有自己的家。你再如此,你猜他还会任你这么动手几次?”
“作为同乡,也作为亲家,我话说到这里。”
“你自己仔细想想吧。”
方雾拉上陶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