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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

“不知。”

陶青鱼双手贴在方问黎胸口,背上被被子拢住。他头发散了在肩侧,白皙细腻的颈子被黑发衬得白得泛光。

方问黎碰了碰上面的红痕,又将被子拉高了些。

陶青鱼笑容灿烂,眼一眨不眨盯着方问黎。

方问黎:“怎么这么高兴?”

陶青鱼摇头,抬头在他脸上碰了一下。“昨晚睡得可好?”

方问黎顿时明了。

他贴在哥儿腰上的手收紧了些,温柔道:“好。”

“夫郎可要起来了?”

“冷。”

冬天的被窝就是抵抗寒冷的最好屏障,陶青鱼不想起。

方问黎只好又抱了他一会儿,将放在炭盆边烘热的衣服拿过来在被窝里让哥儿穿上。

磨磨蹭蹭起了床,再做早饭吃就有点晚了。

正好陶青鱼想吃县里那口馄饨,两人锁了门,去外面吃。

馄饨摊子是县里最常见不过的,但开了三十几年的却不多见。

陶青鱼第一次去还是方问黎带他去的,吃过一次后,便念念不忘了。

馄饨摊子是一对老夫妻开的,位置在菜市口。

两人去的时候,摊位上已经坐了大半人。有些是赶早上街的村民,有的是卖菜卖肉的商贩。

一辆放置着炉子锅碗器具的小推车,几张老旧得掉漆的矮方桌,十几根马扎,就是这摊子的全部了。

陶青鱼裹得严实,随方问黎找了个避风的角落坐下后,老夫妻的儿子就招呼过来了。

见是方问黎,他憨厚的脸上笑容更大。

“方夫子,好久不见您来这里吃了。还是老样子?”

方问黎颔首。

陶青鱼下巴蹭了蹭毛毛围脖,偏头看着方问黎。

方夫子在外面的时候真的话少。

方问黎将腿上的手拢进掌心,他低声问:“为夫脸上有东西?”

陶青鱼笑着摇头。

毛领托着一张气色红润的脸,看上去乖软不已。

“多看看美人,能延长寿命。”陶青鱼信誓旦旦道。

方问黎拨弄着哥儿手指:“那夫郎多看看。以后老了,可就看不见了。”

“老了我可以看……”

方问黎眼神一沉。

陶青鱼汗毛炸起,立马端正坐直,飞快改口:“老了也是帅老头。”

方问黎眼皮微掀:“夫郎还是莫要有其他想法。”

陶青鱼勾勾他的手心,软了语气:“不敢,我陶青鱼生是方问黎的人,死是方问黎的鬼。看男人只看方问黎,睡男人也只睡……”

“咚——”

陶青鱼猛地抬头。

来送馄饨的大汉即便长得黢黑,但也能看得出他脸红了。

他手局促地擦了擦腰上的帕子,急匆匆道:“客、客官……请慢用。”

说完就溜。

陶青鱼怔在凳子上,从脖子到脸,渐渐红了个透。

方问黎慢条斯理地拿了勺子,搅拌搅拌将碗推到陶青鱼跟前。他眼底藏着笑意,道:“夫郎愣着做什么,快吃。”

陶青鱼脸皮发烫,眼睛都红了。

“你怎么不提醒我!”

方问黎一脸正直:“夫郎正给我表决心,我听得认真,也没注意。”

陶青鱼:“我信你个鬼!”

他脑袋一埋,方问黎只能看见他红透了的耳朵。

方问黎知道将人逗狠了,他低声认错。

陶青鱼瞥见人又来了,飞快拍了一下方问黎大腿:“你正常一点。”

“原谅我了?”

“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