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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青鱼见着黑麻麻的室内,精神一松,倒了回去。

他许久没有这么早醒了。

陶青鱼往方问黎颈窝拱了拱,囫囵道:“要卖鱼。”

方问黎不应他的话,只轻柔地顺着哥儿的后背,听着耳畔又舒缓下去的呼吸,他也重新闭上眼睛。

晚一些又如何。

这是在县里,哪里用得着鸡鸣就起。

又不知过了多久……

天光透进屋里,陶青鱼瞬间睁开眼睛。

边上已经空了,他看了一眼外面亮堂堂的天色,掀开被子直接来了个鲤鱼打挺。

“迟了,迟了!”陶青鱼嘴上念着。

“迟不了。”一声轻叹从帘子后响起。

方问黎撩起床头那扇纱帘,挂好了后看着床上的人。他无奈顺了顺哥儿睡得凌乱的长发。

“着什么急,我叫阿修去给你占了位置了。”

陶青鱼系着腰带的手一顿,肩膀塌下,松了一大口气。

方问黎将手里的衣服放在床上,摸了摸哥儿凌乱的头发:“要卖也不一定非得摆摊,怎么不问问酒楼要不要。”

陶青鱼拉下方问黎的手托着自己下巴。

他望着墨玉般的内敛的方夫子,慢慢道:“都得问。”

方问黎低头亲了亲哥儿唇角。

陶青鱼呼吸微滞。

他凝视着越发靠近的人,眼睫快速颤了几下,耳根发红。

方问黎掌心托着哥儿颈侧,拇指抵着他的下颚微抬。嫌不够似,按着人深深吻住。

似要将昨晚没尝到的补回来。

陶青鱼喉结滚动,嗅着淡香,望着方问黎那张俊朗的脸眼神渐渐朦胧。

就在他快要沉迷时,忽然想到还有正事儿。

他别开头,忙道:“等,等等……要摆摊……唔!”

温热的唇落在了脖子,陶青鱼被压着腿陷入云团一样的被子里。

他试图推开人的两只手被握住,举在头顶。

挣扎无效,昨晚没吃着肉的人势必要亲够本。

陶青鱼晕晕乎乎想,他男人好像很喜欢这种带着点儿莫名强制的动作。

不容他多想,陶青鱼受不了急吻,眼睫上又沾染了湿意。吻得情.动时,陶青鱼还以为今日别想出去了。但方问黎却就此收手。

陶青鱼被他裹着,像被束缚在蚕茧里。

耳边心跳声急切又热烈,他抿了抿有些麻木的唇,仰头看着男人。

眼睫水润,含着一抹春色,不过更多的是疑惑。

方问黎则低头,鼻尖贴着他鼻尖。像吃小鱼干的大猫,有一搭没一搭地又来叼他一下。

陶青鱼看着看着,忽然就笑了。

方问黎用淡定的声音说着幽怨的话:“夫郎好狠的心。好不容易休息一日,夫郎放着为夫不守着,偏要去守那东西。”

陶青鱼抬腿往他身上一搭,与他头挨着头,懒懒道:“听听你说的什么话。哪有人把自己跟黄鳝来比较的。”

两人呼吸近在咫尺。

方问黎看着那红润晶莹的唇瓣,又克制移开。

“为夫说的不对?”

“夫郎从昨日回来就念着那东西,眼里半点看不见我。负心郎说的不就是夫郎。”

陶青鱼鲜少听他这么说话,换个性别,就是活脱脱的深闺怨妇。

他看着方问黎。

然后肩膀一抽,趴在他胸口闷笑。

笑着又憋不住,变成了哈哈大笑。

方问黎轻叹一声。

他手指张开,虎口抵着哥儿下巴,拇指压着他侧脸,低头压下去。那令人脸热的笑声顿时被呜咽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