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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是……可惜了。”

*

次日,陶家人在一声幸灾乐祸的大笑声中惊醒。

方雾将自家男人收拾好,匆匆跑出去。

却见陶家所有人都站在后面的鱼塘上,看着水中失神。

今日的天蓝得清透,白云也似棉花,蓬松干净。

蓝天之下,往日碧绿的池塘水显出了一层银白,像浪一般。

全是死去的鱼!

辛辛苦苦养到现在,大的鱼已经有巴掌大了。但不知谁扔了毒药下去,连那些拇指大的鲫鱼,肥硕的田蛙也都翻了肚皮。

往日人走过来喂食,只张嘴露出了一点脑袋的鱼也彻底裸露了半身。

鱼塘里一片死寂。

除了对面岸上那还笑着的人,陶家人全部沉默不语。

方雾眼睛一红,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他猛地抬头,紧盯着对岸背着背篓的秦梨花。那神情似发狂的牛,恨不能冲上去把人撞死。

秦梨花背脊一寒,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她双手叉腰,嗓门响亮:“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干的!”

方雾目光深寒,轻飘飘道:“有一就有二,是不是……谁知道呢?”

“你!你别污蔑人!”秦梨花恨声回应。

方雾收回视线,不想跟他多言。

他艰涩道:“爹,报官吧。”

陶有粮闭了闭眼。

他轻叹,握住拐杖的手发颤。

“三儿,报官吧。”

陶兴旺狠狠抹了把脸,闷头转身。步子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直接变成了跑。

*

清早,陶青鱼跟方问黎回村里。

阿修依旧没跟来。

方问黎赶马车。

陶青鱼坐在他旁边,手指转动着昨日才到手的钥匙。

“正好铺子里有两间屋子,收拾出来一间留着自家住,一间给伙计住。这样小爹爹他们在县里也有落脚的地方了。”

方问黎点头。

“那今日要把东西搬完?”

“也没多少,一趟就能搬完。而且还要让爷再打几张桌子。”

陶青鱼正想着有了铺子之后,工坊怎么做。

正好马车拐了个弯,迎面走来了陶兴旺。

虎背熊腰的一个汉子,肩背佝偻,一脸菜色。吭哧吭哧喘着粗气,那股隐忍的怒火是个人见着都得远离。

陶青鱼心中一惊。

他一着急,不等方问黎停下马就跳下车,直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鱼哥儿!你作甚!”

陶兴旺眼皮一跳,难得厉声说话。

“夫郎小心!”方问黎立马将马儿拉停,绷着脸下去将人稳住。

陶青鱼反手抓住方问黎,忐忑问:“三叔,出什么事了?”

陶兴旺心气儿一散,苦笑道:“鱼塘被下了毒,鱼全死了。爹叫我去县里报官。”

陶青鱼握着钥匙的手顿时一紧。

手心被硌得生疼他都没察觉。

“三叔……”

方问黎眼色微沉。

他捏开哥儿的手指,将钥匙拿出来,指腹不停揉着套陶青鱼掌心。

他冷静道:“三叔上马车,我们一起去。”

陶兴旺无力地点了点头。

*

而在宝瓶村。

陶家鱼塘被下了毒的消息飞速传播,一上午,村中所有人都过来看了又看。

有跟秦梨花一样幸灾乐祸的,心里开心得直呼菩萨显灵。

也有胸中愤懑,尽力安抚陶家的。

尤其是陶有房,看着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