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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郑硕也只是个还未下过场的普通学子。

面对这种人, 只心中敬仰, 并未有勇气与他攀谈。

只是时过境迁, 曾今敬仰之人站在堂下,自己早已经官袍加身。

他不禁感慨世事难料,但也更觉可惜。

……

烈日灼眼,野外的景物被热浪扭曲。马车驶过干燥的土路, 掀起滚滚尘埃。

秦桩被带上了县衙。

当看到被压跪在堂中的秦天阙时,他直接腿一软。

再见到边上站着的一脸冷色的方问黎,更是两眼一黑。

惊堂木一拍。

秦桩一个哆嗦, 腿软得直接跪了下去。

他躬着背趴伏在地, 颤声道:“宝瓶村里正秦桩, 拜见青天大老爷。”

早在里正来之前, 堂上已经问过一轮。

证人带了几个,无一例外, 都证明是秦天阙先惹事。

但秦天阙咬死了秦家与陶家有罅隙, 有宝瓶村里正可作证。并道方才他醉了酒, 且陶青鱼是故意激怒他方便他下黑手, 拒不画押。

如此,只能再叫人来。

如今证人已道, 郑硕问:“秦桩你可知,叫你来所谓何事?”

“不知。”

“那本官问你,可识得你身侧那人?”

“认识,认识!”

秦桩见秦天阙看来,那眼神中透着威胁。他心里苦涩,只道是秦家还没给他帮忙,这会儿就惹了一身骚。

“那他家可与你宝瓶村陶家有矛盾?”

“这……”

方问黎看着秦桩犹豫不决,眼神淡漠。

“说便是!”郑硕沉声道。

秦桩飞快看了一眼方问黎,闭眼咬牙道:“不知!”

郑硕何尝看不出来这个秦桩是来和稀泥的。

他气势一盛。

“你身为里正,村中事事经手,到底是知还是不知?有还是没有?!”

秦桩往地上一趴,欲哭无泪。

“我、我……”

说哪个都会得罪一方,秦员外出于秦家宗族,是一家。方问黎是举人,已经可以授官,以后前途无量。

叫他、叫他如何说!

还是不知吧,不知最多在大老爷这里落下个失职之名……应当对此次里正换任影响不大。

“我真的不知!”

“好。”

“秦天阙,你可听见了?”

里正大骇。

他抬头,见身侧秦天阙一脸恨恨,如遭榔头一击。

难道是秦天阙让他来的!

那岂不是……那岂不是既给县令落下个不好的印象,还得罪了一边!

完了!

完了啊!

秦桩颤颤巍巍,挖金那会折腾过的身子早已大不如前。

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爹!”

……

“如此,事情已经明了。秦天阙,你该画押了吧。”

“我不!本少爷没罪!没罪!”

陶青鱼站在方问黎身侧,冷言看着人挣扎。

来县衙之前,他还以为秦天阙因当街斗殴最多被判个几天,但他家相公直接将事情拔高到他藐视王法,当街强抢民……

嗯,举人夫郎。

这样一来,抢人与举人夫郎的身份一叠加,不坐他个一两年牢是不行的。

最后,陶青鱼看着人被按头花了押。

而唯一有希望救秦天阙的,只有他那员外爹了。

*

出衙门时,天空似遗落半张画卷。

火烧云红得热烈,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