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一个好消息。
谁乐意自己头顶有一位主位娘娘压着?
高嫔情绪淡了淡,入宫之后的情势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她没有想到,皇上会驳了姑母和高家的脸面,从一开始就不给她高位。
后来,皇上也不知道和姑母说了什么,她搬回凝香阁一事,姑母居然没有半点异议。
如此一来,她当初折腾地搬到合颐宫有什么意义?
偏她什么不能说。
她本该得高位的,一旦有了这个意识,便不自觉地有了情绪和委屈。
但她只能把这些情绪全部按下来,高嫔又想起仪婕妤,她入宫以来,不论她心底怎么想,对外一直抱着和仪婕妤交好的态度。
她有姑母这层关系,当然要好好利用。
她很清楚,就如同对周贵嫔一样,很难有人拒绝她的示好。
但仪婕妤对她的态度惯来是油盐不进,不亲近,也不主动,叫她处于一种微妙的尴尬处境。
高嫔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如今钟粹宫有了主位,她不可能再继续和往常一样,只顾着往合颐宫跑。
有些烦躁,但被她忍得很好,她看着楹窗外,嘱咐梢芝:
“备好贺礼,我亲自走一趟。”
梢芝忙忙应了声。
和凝香阁一样,闻乐苑中也在挑选着送给杜修容的贺礼,邰谙窈见绥锦扒拉着库房的清单,她扫过一眼,摇头道:
“她看重小公主,就让人送一对金锁过去。”
金锁寓意好,如今杜修容初为人母,想来一颗心都是挂在了小公主身上。
绥锦想了想,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邰谙窈一手托腮,懒散地看着外间的芍药,衣袖顺着她的动作轻轻往下滑,露出皓腕上戴着的殷红玛瑙珠子。
绥锦余光扫过,她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她低声道:
“你帮了杜修容这一次,许是会惹了别人的眼。”
邰谙窈半搭理着眸眼:“难道我什么都不做,就不会碍人眼了么。”
从冯妃中毒而亡到云修容宫宴被推到一事,明面上看,凶手都是查了出来,但她心底清楚,不论哪件事,背后都有人推澜助波。
邰谙窈入宫时间短,她一时也分不清究竟是谁。
她入宫后,也不曾主动得罪过什么人,唯一招人恨的,也就是时瑾初待她的态度了。
这不是故意针对她。
不论是谁被时瑾初看重,一旦得势,总会触碰某些人的利益。
但既然这个人会选择在诸多事件中推澜助波或是顺势而为,那么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人表面上装得再是若无其事,心底也不会当真无动于衷。
那么,一旦她越来越得势,她在宫中的根基越来越稳,这个人迟早会忍不住地露出马脚。
邰谙窈摸着皓腕上的玛瑙珠子,珠子圆润,殷红,将她手腕衬得格外白皙细腻,她低声呢喃:
“路都给她铺好了,可别叫我失望。”
绥锦一向了解姑娘,她堪堪咽声,视线被楹窗前飞进来的鹦鹉吸引,她转移话题:“真是稀奇,笼子都放开了,它居然也没有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