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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的样子。

“请问特使,为何连年削我马价?”

初微随即将他的原话译给李大人。

这人说的事她是知道的。两国互市,蓟州卫也和其它互市的边境城镇一样,每年进出不少货品。北颜近几年送来的马匹,以次充好的越来越多。大景自是不肯吃亏,所以看上去,马价越来越低。但乃颜此时理直气壮地问出来,倒显得是大景理亏了。

“您也知道马分几等,”李得琳只看着世子,权当没有乃颜那么个人,“您卖给我们一等的马,我们自是出一等的价。可您的使臣只送来了三等的马,我们只能出三等的价。否则便是扰了贵邦的市价,损了贵邦百姓的生计。我们完全是为了贵帮着想。”

初微从前觉得李大人古怪,今日才发觉李大人自有李大人的厉害,只是思路清奇罢了。

乃颜鼻子里哼了一声:“诡辩!那些都是我大颜草原产的好马,吃一样的饲料,饮一样的溪水,怎么就分出来一二三等了?”

李得琳轻哼了声:“自然要分个优劣,跑得慢或是脚程差的自是劣马。”

“那不过是你们鞭子抽得不够狠,或者喂养得不好。我们送出去的可都是好马。”李得琳话音未落,乃颜就顶回来。

李得琳不禁一蹙眉,此人就是要来胡搅蛮缠了。他是可以和他辩下去,但若说来说去,分不出个黑白,那与街边吵架的泼妇有何不同。他这个做特使的失了颜面不说,还会连累朝廷失了体面。

最好是能想个说辞,尽快摆脱此人。

乃颜见李得琳迟疑,以为大景特使就这样被他质问得哑口无言了。

“特使大人也觉得分不出等次吧?既然如此,不如将这几年差我们的银两还给我们如何?”

他这么一说,有些官员也和他一样,面带嘲讽地看向李得琳。他余光见失列及向他微微点头,竟然放肆地在殿内朗声笑出来。

初微抬起头,眨眼看了看他:“这位大人怎么连马的好赖都分不清?我家大人是要和世子谈大事的,还是小人教教您吧。”

乃颜又是惊又是气:“谁分不清了!我……我用得着你教?”

一个小喽啰也敢冒出来说他!他那是不懂马么,他那是舌战大景特使!

初微也不睬他,只高声问李得琳:“大人,小人可否替您给这位大人解惑?”

这种场合自然是没她说话的份的,但据她所知,李大人只在翰林院和刑部待过,恐怕对马政并不清楚,而她从小耳濡目染,对马匹这种重要的军备算是相当了解。

况且这种难说话的场合,她在衙门里见过无数次。父亲一般会先叫个小将出来把难听的话说个痛快,他再站出来假意斥一斥那小将。这样该骂的骂了,还给自己留了余地。

李得琳侧过脸迅速地打量了她一番,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招的这个小通事,还挺有意思。

“可以。但世子一定还有要事,你捡紧要的说说就好。”

“是,大人。”

初微脆生生地应了,随即看向乃颜:“说马之前,这位大人请先看看您的手。”

乃颜听她方才的那些话,正别扭着,却还是下意识地抬起了一只手瞧瞧。

这天对于初微来说,可谓是相当平平无奇的一天。

早起送走陆今安上朝之后,她便简单梳洗一番,翻了会儿话本儿,又整理一下近来陆峥中榜后各家送来贺喜的礼单。

结果刚整理礼单没多久,宫里的宣政殿大总管赵兴就来府上报喜,说是陆大人升任内阁中极殿大学士,加封太子太保,已是地地道道的实权一品。

初微接到旨意后彻底愣住。

短短一个早上的功夫,陆今安就这么坐着火箭升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