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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留人,林初微只好应下。

此时已至酉时,今儿的天气并不好,午后的时候就阴沉沉的,林初微来这里时就觉得这天还要下雨,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灰沉天幕上却是飘下了片片雪白。

又下雪了。

傅瞻本是要在前厅用膳,见落雪了,就又命人将饭菜都端来此处,他倒是没什么讲究,主要是其他几人皆是风雅之人,讲究个‘意境’。

用膳间,自是少不了要饮酒,林初微本是觉得陆今安在这里,她稍微用一丢丢应是没问题的,适才她闻着酒香,像是梨花酒。

斟酒时,傅瞻果真问她:“林姑娘可会饮酒?”

“我——”

“她不擅饮酒。”陆今安的嗓音清冽,明显的将她的嗓音压了下去,林初微抬眸看他,只听他又道:“祖母与我说,表妹滴酒不沾。”

林初微:……

外祖母还跟他说过这个?

林初微看着面前的杯盏,身下的指节攥紧,不动声色的咽了下口水,面色不改道:“我确实不会饮酒。”

傅瞻嘿笑:“姑娘家确实不宜饮酒,”他吩咐下人:“给林姑娘准备些热饮子,多备几个口味。”

林初微心情不好,在庄子里忙了一下午,也着实是累了,只陆着埋头吃,太子问了她一些江南风情,她既客套又保持礼貌的一一回了话。

待她吃饱时,其他几人还未怎么动筷子,面前的杯盏空了又添,添了又空的,把她这只小猫儿馋的心痒痒。

林初微不欲多待,起身告辞回了庄子。

——

吴伯早就让老伴给林初微收拾好了一间寝屋,适才林初微去隔壁庄子的时间已经把该有的都给置办好,叶一手中提着灯,将有些破旧的屋门推开,对林初微道:“姑娘慢些,别碰着了。”

走进屋内,叶一‘哎呦’了声,将手中提着的灯放下:“这屋子里怎这般冷,跟地窖一样,没有给燃碳吗?”叶一四下里看了看,屋子收拾的很干净,被褥也都是新的,只是,这么冷的下雪天,她家姑娘怕冷,住着的屋子里一直都是有银丝碳的。

叶一叹了声:“姑娘,你在屋里待会,我去寻吴伯,问他要些碳来,不然这冻得人都伸不开手脚,姑娘夜里要暖不热被窝的。”

林初微应了声,嘱咐叶一:“带壶酒回来给我暖暖身子。”

叶一出了门,林初微冻的搓了搓手,本以为回到屋里就暖和了,却没料想到这屋子里更阴冷,她果断的褪去鞋袜钻进了被褥里。

过了一会儿,叶一手中真给她提了壶酒回来,一边抱怨一边无奈的看着林初微:“姑娘,这庄子里只有木炭,你最受不住那味道,这可怎么办。”

叶一急得直跺脚,这要是出了趟上京城,再把姑娘给冻病了如何是好。

林初微先是接过她手中的酒,从床边小几上拿起个瓷盏添了一杯,喝下肚后才略显满足的对叶一道:“咱们多盖床被子就是,明儿一早就起身,去下一个庄子。”

叶一将她看了一圈,颇为不放心,可这会儿外面雪落的大,夜色深了自是回不去上京城,她叹气:“姑娘少饮些,早些歇着。”

叶一去打热水,林初微自个钻在被褥里把自己裹得像只蝉蛹,对着窗外的雪独酌,没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身上——有些不舒服。

准确的说,是腹部有些不舒服。

一股暖流——流淌。

怔愣了下,林初微反应过来,对着屋外喊:“叶一,叶一,你快来。”她哪有心思再饮酒,急忙趿拉着鞋子起身,怕沾染到被褥上。

叶一这会儿已端了热水走进屋内,与林初微对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何事,叶一将铜盆放下:“姑娘这会儿来癸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