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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要没命了。

时靖柳默立着,不知道要不要为国公爷救下这个儿子。

可他深知陆今安惯常对那位大夫人阳奉阴违,有一百种法子逃了惩戒,今日如此搏命,有违常理,怕是有别的所图。

等不到一个结果,时靖柳看腻了行刑,转身要离开。

地牢外响起了些骚动。

林初微抬剑隔开地牢的守卫,一步不停走入漆黑过道。

昏黄的烛光被带动的气流乱晃,人影错乱。

时靖柳正往外走,恰巧与携微带雪的身影擦身而过,不由侧目。

何处来的一个清冷又锋利的美人。

他回头看去,美人持着剑朝受刑的陆今安走去。

却不是刺客。

“阿霁——”

在看到陆今安的那一刻,林初微才猛然顿住脚。

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呼吸停滞住。

从十一岁上山,到如今长大,大徒弟身上的衣衫没有哪一刻是不干净的,便是是习武出汗,也不会让自己仪容凌乱。

可现在,现在他却趴在长凳上,整件白衣被血浸透,头无力垂下,一动不动,让人怀疑还有没有生机。

她从未见过阿霁收这么重的伤。

就算是好脾气的林初微也恼了,隙光剑剑柄直接朝还在举杖的近山劈下。

近山被气势死死压住,躲不开半分。

近水急道:“女师父剑下留情。”

剑柄在下落之时才偏移半寸,直接将木杖打碎,震得近山脱了手。

紧接着他就被一股强横的力道打了出去,撞到墙壁上。

近水赶紧过去扶住近山,朝林初微说道:“女师父,这是大夫人的意思,世子不肯听话,我们也没有办法。”

“他不需要听任何人的话!”

她声音凌厉,落在陆今安背上的手却轻柔如羽毛。

林初微想查看他的伤势,又担心再弄疼了他。

“我现在带他回去,你们大夫人要是想再罚他,先来问过我。”

丢下这句话,她将陆今安直接扛了起来,走出了地牢。

时靖柳回过味儿来,这就是世子的那位师父。

一剑孤绝,隙光剑仙。

没想到如此护短。

时靖柳咂摸出一点味儿来了,世子此举,不会是为了装可怜吧。

目送林初微离开,近山压在近水身上,仍心有余悸,

“她刚刚是不是要……杀了我?”

女师父那一瞬间爆发的杀气,连着隙光剑劈下时,近山想避,却一动也动不得,若不是剑鞘偏移,他定是血溅当场了。

不愧是江湖传闻中一剑孤绝的剑仙,平日里相处温温柔柔的,一旦生了杀心,气势竟如此惊人。

国公爷给世子挑的师父果然不是寻常剑客。

此刻女师父在近山心里的可怕程度,超过了世子。

近水叹了口气:“以后你见着女师父,得绕着走了。”

“主子也是疯了……”

“主子对女师父何尝正常过……咳,近山,慎言。”

蒋明也有些不解道:“上次孙二打探了陆峥要不要给督学送文章之事,他明明说了不去送的,怎么这会儿又要送了?”

“他不过是一县的案首而已,督学大人未必听闻过。”崔秉文道,“陆峥定然是想写好文章让人润色了送过去,让督学大人高看一眼,届时岁考能有个好成绩,等院试时凭着岁考对答赢来的名声,再拿个好名次。”

“真想不到,这陆峥竟是这等表里不一之人。”蒋明一脸愤愤道,“陆峥只不过是个养子,陆大人人在京中,未必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