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和邢薇一再挽留,他以马上就要过年,没有姑爷在舅家拜祖宗的道理,到底是搬走了。
这耿真元倒说的是实情,且他也不是那种为了面子可以抛却一切的,他养伤期间还是留在贾家,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剩下个贾攸也是个没有能为的,他不能真的因为自己的伤而拖累家人,可伤一好就立即找借口搬走,说明这个人也算是灵活和有底线,并不是那种一赖上就甩不掉的穷亲戚。
这耿真元在邢薇的前世就是个严重偏科的,重理不重文,听说当初考举人也是勉强挂在榜尾,会想着进京在进一步,也是想去考明算科,这个科目上面管的不严,富家子弟走后门的多,加上他经史不过关,也注定考不上。
还以为娶了荣国府的三姑娘可以借借力,却不料贾攸就是被荣国府给抛弃的,好在他人还算是正直,并没有因此而嫌弃贾攸,见事不成立即带着新婚妻子会了原籍。
贾赦倒是十分喜欢这个妹夫,贾家发迹靠的是武力,唯一一个进士还在家里修仙,这女婿虽然是外姓人,可到底也是自家解不开的亲戚,等耿真元能下地,一股脑的就把自家房基地的总买办交到他手里,这样就不会在发生中饱私囊,隐瞒多报的问题,也免得不明情况的百姓说他新来的县令欺压百姓。
原来耿真元当初会被人打,就是那些老衙役们想要中饱私囊的压价少写建筑物资数量,这耿真元明知道自己恐怕科举无望了,回到乡里便认真的找了个活计,以前只有母子二人还能凑合,这有了妻子来年势必还会添人,再也不能跟往常一样靠乡邻接济了。
他好歹读过书有过功名,又不挑剔工种,便在一个专门烧砖的窑厂找了个会计的活,这活工资高,还能够在没活的时候回家照顾家里,比那些城里的掌柜,账房要松散多了。
这一次贾赦建房需要的砖石多,头两次工人们运送过来回去报账总是不对,那天他才过来追寻问题,结果就被人打了。也亏得贾攸在家听他议论过新来的县令,说是新县令盖房子给工钱不说,其他的待遇也不错,大概这新来的县令是个好的,辖区的百姓大概能过几年好日子了。
两个孩子越大越需要钱,婆婆也一年老过一年,身体也不好,还喝着药,贾攸便想趁着机会也挣些钱,便说动婆婆来到工地上帮工,谁知道竟然跟县令认了亲。
藉由耿真元的事,贾赦断了上任以来第一案,因为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当堂便打了那些衙役们板子不说,辞退工作,不在录用,在在此之前,还责令他们退还当初敲诈勒索百姓们的钱,若有隐瞒未报的,一旦查实,严惩不贷。
那些衙役们都是老油子了,没想到却栽在这个新县令的妹夫手里,有心报复又不敢,想一走了之也没有那个胆,又听说这贾赦是个混不吝的,这样判决还算是额外开恩等等,想了想,银子没有命金贵,便挑着捡着退还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