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氏不管有没有插手王子腾夺嫡的事情,只要她将来的依靠是王子腾,邢薇就有办法离间她和王熙凤。
王熙凤再如何依靠王子腾生活,一旦她有了能力,也不会容忍“夺取”自己父母亲爵位乃至他们生命让自己成为孤女的人?以王熙凤瑕疵必报的个性,不说证据确凿,只要有点猜忌怀疑,就不一定会饶过王子腾和王氏,王子腾势大,还是她的依靠,也鞭长莫及,那么近身而居的王氏呢,势必就会成为王熙凤报复的对象,不说让王氏跟王熙凤自相残杀,只别处处被她利用,成为她对付大房手中的枪就行。
王氏会防备贾赦和自己甚至贾琏,哪怕提防王熙凤可又要用她,接触的多了总归会漏些东西出来,有这样一个“内奸”,贾赦的复辟之路想必走的也会容易些。
邢薇既然决定了要跟贾赦“合作”,当然要为他和自己的利益考虑,即便不能够挑唆贾赦和贾母的关系,也得在他心中树立贾政欲“夺爵”的心思,让贾赦心中有个防备,刺扎在心中,总有积脓的那一天。
“说的什么话,二弟虽然迂腐些,却不会生出那样的心思。”贾赦呵斥邢薇道,从美人靠上起身,伸手指着邢薇;“再说还有老太太在呢。”
“老爷不要自欺欺人了,”邢薇冷笑一声,“二老爷和王氏可不能做主给老爷聘我进门,老爷还不明白老太太的意思吗?”
“你,”贾赦颓废的重新跌坐在美人靠上,“你不要因为老太太和王氏怠慢了你就心生怨气,这也能扯到孩子们的头上,孩子们才几岁,老太太对你在不好,她还能活几年,忍忍也就过去了,等老太太去了,你愿意怎么折腾王氏都随你。”
“怨气?何必,”邢薇好心被猜忌,忘记了忌讳,有些口不择言起来,“老爷都住马厩了都没有心生不满,我又有什么怨气不平,老太太能活几年?按老太太的身体和现在保养的样子,八十岁是少的,九十、一百岁也有可能,那时候还不知道你在不在,若是你有个什么万一,你确定这爵位能够顺利的传给琏儿?再说,被老太太和王氏教养长大,你就能够肯定他长大了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或许是我多虑了,琏儿能不能长大都说不定呢。”可她也不算是危言耸听,书上贾母死在抄家的时候,那时候已经八十多岁了,若不是宝黛婚事波折耗费精神,抄家时候又受了惊吓,老太太跟原来一样保养的话,恐怕还能多活几年。
“你,简直不可理喻。”贾赦终于领教了邢薇的毒舌,她语气平平,没有半丝起伏,却句句直指自己内心深处,有心要驳斥邢薇的话,可他还真无话可说,自己不是不知道老太太的偏心,不是没有怀疑过老太太想把爵位给二弟,可是,自己是老太太的长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她真的如此忍心?可想到张氏和瑚儿,贾赦又语结辩无可辩。“你以后再也不许这样说,想也不要想,万一不小心露出来让人知道,别说我不救你。”说完甩了袖子气吁吁的走了,再说下去他也怕自己恼羞成怒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再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对邢氏动手,他没想到邢氏几句话直逼自己内心深处,让他恨不得反省自己到底是不是男人,妻子和儿子被人疑似害死,自己还能安心的在家里坐着,看人家每天歌舞升平?
邢薇懒得理会贾赦,贾赦原本就不是她的期望,当然能够开窍就试着和她博一把,不能还是得指望娘家兄弟们了,反正一开始她就没有把贾赦列为改造对象。
盯了半天手中的嫁妆单子,好歹挑出几件个头不大又稍微值钱点的东西了,回头住对月的时候就是它们了,可老当东西也不是办法,嫁妆总共也不多,进了当铺也折不了多少银子,还是要想个长远的生钱法子才是。
贾赦这一走差不多就小半个月没到邢薇这里来,贾府便都知道邢薇惹了贾赦,被贾赦厌弃了,几个妾和通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