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从咖啡厅另一侧的灌木小道上站着一个人。那灌木很隐蔽,他静静站在那里,也不知来了多久。
剪裁优雅的高定西装得体矜贵,刚好有一盏白金色的明灯落在他身下,照出他的动作。
唇抿着,看不出喜怒。纤长的手指被灯光照的犹为白皙,像在散发着淡淡的玉泽。
他用一块纯白色的丝巾擦拭手部,对面的罗闻川正抱着肚子坐在地上,脚边稳稳躺着一把泛银光的叉子,尖端锋利。
罗闻川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咬牙骂他,却不敢太大声。
江翡的目光越过他,看向郁时晴,抬脚走到她身边,牵着她就往回走。
郁时晴没动。
“到多久了?”她问不得不驻足的男人,“或者说,听到了多少?”
江翡顿了一下:“不重要。”
其实是在她开始“控诉”时。
罗闻川让人可恨。可就算是钻牛角尖吧,他说的没错,只有真正在意的人,才会计较那些冷待。
他知道他们有过一段,也许清清楚楚,也许模模糊糊,图文证据摆在过他眼前,他闭眼不看,只是为她不值得。
纵使相信她和他毫无瓜葛,也只敢在角落一个人消化和沉默,因为知道自己的占有欲已经可悲到对“前男友”这三个字也深恶痛绝。
他以为他会想:她怎么可以和别人有过一段那样刻骨的感情?
实际上他想:他凭什么敢那样对她?
他想:他这样的人,凭什么被她投入感情?
他想:如果我来的早一点就好了。你辞演了我的电影对吗?有关系吗?没有。不就是去拍一些赚快钱的电视剧吗?江翡,你就不能放下你那所谓的高贵与格调去这样接近她吗?
如果他知道罗闻川会来她说这些恶心人的话,早在查清他行踪那一刻就会让他销声匿迹。他放他进来,可不是干这个的。
“确实不重要。”郁时晴接话,“因为急着回去,有的话我没耐心继续说完。”
“但现在,我没那么着急了。所以江翡,你也留下来听。”
刚才是替剧情里的小可怜说的,现在她要为她自己说。
“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
过去就不喜欢你,现在,未来,都不会喜欢上你,罗闻川,你只会让我恶心。”
在场两个男人皆是一愣。
他们都知道,郁时晴不是罗闻川,不会为了讨好现任否定一段真正存在过的感情。
起码现在这个郁时晴站在这里,能够坦坦荡荡、毫不心虚地说:是的,她从未喜欢过这个人渣。
“我们顶多算是合作关系。有次热剧颁奖,我和你作为主角一起走红毯,你事后怎么教训我?
'郁时晴,你好歹也是个冰清玉洁的女人,穿的这么妖娆是要给谁看?你知道网上那些猥琐男有多下流吗?'
别人下不下流我不清楚,但原来在你心里,女人穿露肩礼服就是妖娆,那要穿个露背装你是不是要第一个把眼珠子抠掉呀?裹小脚的时代明明已经过去很久了,怎么唯独你还把裹脚布缠在头上呢?”
“你这种人配让我喜欢吗?身为你的搭档,我火,带着剧也火。你是怎么引导你粉丝来骂我的?说我太张扬,实际上就是个博眼球的倒贴女,给你好大压力。这样的言论圈内人看了不笑话吗?在我面前,你算什么垃圾?”
“什么狗屁男友女友!哪家男友会和自己的女友一起上恋综,结果和同公司的妹妹炒cp?如果韩灵不是韩家的大小姐,你会和她你侬我侬吗?别以为别人都是瞎子,韩家出了事你就在节目上撇清关系,你的吃相真丑陋!”
她骂完,舒服了。
江翡牵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