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太漆黑,太光亮,那里面还有她。
“我……”
他的手没舍得用力,洛鸢时很轻松便挣开,侧过脸将目光落在那根梨花树下,“臣妇,抛不开旁的。”
她很难堪,“臣妇嫁进了侯府,一纸婚书,现在还在守孝;斐儿年纪尚小,若我离开他,他要怎么办?”
如果没有上辈子,没有听到成年后的谢斯斐对自己的仁慈与包容,她不会把他如此尽心尽力真的当成自己的孩子;可她知道了一切,没办法不管。
“你只是在顾虑这个吗?”出乎她意料的,段璟翎反而有些高兴,“没关系,你不用离开他。”!
她没回头看他,心里升起一种不可思议的猜想,颤声问:“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用离开谢斯斐,不用离开侯府,在他长成前,不用为了我和离。”段璟翎说,“我不奢求什么,只要能让我陪着你、看着你,没名分也没关系;藏着掖着、见不得光、会遭人鄙夷也没关系。
反正他死了,而你不爱他,这对我来说就够了。”
洛鸢时的眼眶有些酸:“会委屈你。”
如果她是个好人家的清白姑娘,他现在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她成婚生子,也不会受人诟病——正直尊贵的小王爷居然纠缠一个寡妇。
而谢斯斐今年才三岁多,剧情里他变得独当一面,也起码要等十年。
“你会等很久。”
“多久我都不怕。”段璟翎笑了,“我只怕你不喜我。”
洛鸢时刚才觉得梨花比白雪和明月更盛,现在却想,比梨花更盛的,是身边这个男人的真心。
她的心狂跳不已。一阵晚风吹过,远处的梨花簌簌落下,被风吹的很远,吹到他们的身边。
一朵梨花随风落在她的头顶,段璟翎伸手去拂,手指刚刚碰到花瓣,有一阵风来,花在他的手下和风一起溜走,而她正好转头抬眼,他的手就猝不及防摸上她柔软的头发。
他红了脸,呆呆地感受到手心被下面的人轻轻蹭了蹭。
“……我没有不喜,不喜欢你。”
洛鸢时抬了一下眼就又垂下眸,长睫颤抖着,轻轻出声,软绵的像在撒娇。
“我也,心、心悦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段璟翎的心跳声越来越大。
洛鸢时眯了眯眼,静谧间,也听见了清晰的心跳声,就是不知道是他们俩谁的,只好脸红了又红。
可……段璟翎怎么不说话?
她悄悄看他,只看见段小王爷那只玉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掩在嘴上。
这回轮到他侧头,目光不知放在何处,耳朵正对着她,通红一片。
她本来特别特别紧张,看见他这么害羞,瞬间轻松了些,甚至大胆起来,伸出两根指头捏住他的衣服晃一晃:“王爷……”
“咳、以后,叫我璟翎吧。”段璟翎这才回神,看了一眼她抓着他衣服的小手,嘴边的笑意挡也挡不住,“只有我们的时候,叫我璟翎……好不好?”
洛鸢时点点头,试着轻唤了一声:“璟翎。”
段璟翎:“嘿嘿。”
洛鸢时被他笑得和朵花一样的傻样逗笑了:“你怎么傻乐傻乐的。”
“我,我太高兴了,抱歉。”段璟翎一眼又一眼瞥着她,少年的声音染上无边雀跃,“我好高兴,鸢时…小时。”
洛鸢时一怔,觉得这个称呼有些耳熟,被他这样自然而然地喊出来,却有种本该如此,早该如此的感觉。
“小时。”他又唤道,好像怎么唤也不够,“我在皇室里是最小的,可比起你来还大两岁呢。你在我心里,是一位特别称职的继母,是特别坚强的女子,但是我还想,你也是一位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