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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示,让春笺端盘上茶给小姐们喝。

“以花入茶是寻常,但我想若以散茶入花中,吸香数宿,更加风雅。诸位尝尝,若是喜欢,我让下人装一些,姑娘们走的时候带回家细品。”

这窨制花茶的法子是在之前做皇后的时候,一位风雅的茶客发明出来的。不过那人用的是莲花,她今日用的是梅花,梅花自带杏仁味的清苦,她便往茶水里又加了雪梨的干,香香甜甜,像她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最是爱喝。

果然,姑娘们怀疑地品尝梅花茶后,都面露欢喜。

往日也喝过梅茶,但只是图个雅字,闻着喝着都一股杏仁苦味,这茶里只点缀了几朵梅花,茶水却尽是梅香,又淡甜回甘。

她们神色好看了,也对洛鸢时有几分亲近。只是谢亭亭的脸色黑了起来。

一个穷酸文臣小官家的女儿,自诩清流,还不是趋炎附势攀来了侯府?来便来了,还踩在她和娘头上成了大夫人!

这些姐妹也是,附和自己一起作践洛家的时候讽刺笑话,一杯什么风雅茶水都被拉拢了!

话说,本来这一个月里洛鸢时都以泪洗面,愤恨不公,对二房依赖顺从,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她看着自己手里的茶,百思不解,更恼火不已,反正景王不在,她也懒得装,脸色不大好地将杯盏重重放回托盘。

只是不知怎的,春笺恰好走开,谢亭亭没仔细看,依然放手,那杯子不偏不倚,刚好翻了个面,茶水溅了洛鸢时半身。

一圈姑娘们都吸气屏声,谢亭亭还没反应过来,洛鸢时就讶然一瞬,又皱眉伤神,转眼却挂上一个端庄的笑脸:“没关系,亭亭,我知道你定不是故意的,虽然……”

她要是指责谢亭亭,那就是她无雅量恶意揣测;她越说对方不是故意,大度又谦恭,难掩伤感,周围小姐就越觉得,谢亭亭做了什么。

她叹了口气,先数落了一顿春笺办事不力,看样子是为谢亭亭找了个替罪羊,又立马对周围投过来的各种视线言笑晏晏:“好了,这等小事就过去了吧,我仪容不整不便见客,先去换身衣服。”

她走了,半句话的功夫都没给哑口无言的谢亭亭留,更莫提才急急走过来的二夫人。

谢亭亭周边的姑娘们都听过她说洛鸢时的那些闲话,本来也没真的当回事,只是今日一看算是明白了:人家在府上受欺负还这么大度,谢亭亭却是把她们当傻子,胡乱泼脏水呢!

她们这么想着,就离她远了一点。这下,刚才孤立别人的谢亭亭成了被孤立的那个。

她还听见有人小声议论:“这位继夫人年纪虽小,却是个端庄大方的,真的有几分侯府夫人的风范呐……”

她目光隐恨,二夫人了解女儿,自然看了出来。

她拍拍女儿的手:“一个孤立无援的小女子而已,回头再收拾她!别忘了你今日在这里最重要的目的。”

谢亭亭又脸颊粉红,抚弄了一下梨花簪。

这时,有下人通传:“景王殿下到——”

姑娘们都心中狂跳,下意识背过身去,有大方的,还记得和各位夫人们一起端庄行礼。

千呼万唤始出来。段璟翎一身白衣如玉,收敛起平日里散漫自在的作风,嘴边噙着温和的笑,却很容易叫人瞧出来他的笑不达眼底。

他身边跟着几位世家公子,也算得上人高马大,却很容易成了绿叶。只有一位如青松挺立,便是一身青衣的年轻左相周停樾。

众人都没料到他会突然前来,包括段璟翎。但也没说什么,想也知道是皇姐派他来当参谋顺便监视的。

皇家中人,再平易近人,身上也能随时散发出威仪。段璟翎来了后,先是淡声免礼,又简单与迎上去的二夫人寒暄一番,就和周停樾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