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还坐在她身前,胳膊搂住她帮她挡住微凉的晚风,她都要怀疑他对自己冷淡了。
程薇时感觉自己的心情像在玩蹦蹦床,本来用力一蹬跳得很高,但还是骤然往下掉。
她一路上都不怎么有兴致,少言寡语。她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孟琢文也罕见的沉默,还没有发现她的情绪低落。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很晚了,回去吧。”
程薇时上车,自己系好安全带,直接打开驾驶座前的储物盒,抽出一片玫瑰味眼罩戴在脸上:“我先睡会,到了叫我。”
孟琢文语调平淡:“好。”
没有关心她,没有注意到她不好的情绪,就只有简短的一个字。
程薇时被眼罩遮住的眼睛都快红了。
呜呜。
眼罩在冒热热的蒸汽,她的心里凉凉的。
琢文哥哥变了,呜呜呜。
再加上他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隔三差五往出跑。
程薇时一路都没有睡着,她总觉得时间变得漫长,原本20分钟的车程硬生生像是开了40分钟。
车子终于停下。
程薇时刚要摘下眼罩,只感受到一只大手紧急地握住她的手,制止住她的动作。
似是没想到她居然没有睡着,另一只手覆住她的眼罩:“先别摘。”
程薇时这才发现他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心冰凉,还在冒着汗。
这是他紧张时才会有的反应。
他下车,打开她的车门,解开安全带,把她从车里抱出来。
他稳稳地抱着她走路,程薇时忽然觉得有点奇怪。
是哪里不对劲呢?
她仔细回想着,恍然大悟:“这不是回家的路!”
他们住的小区是地下停车场,刚刚却应该是停在路边!还有,走的距离和拐弯方向也都不是她熟悉的!
“是回家的路。”
孟琢文走近一处小院,在大门前站定。
他把她轻轻放下来,摘下她的眼罩,打开大门,示意她往前看。
小院里大片大片的蔷薇开得正好,再往后是一栋复式的小洋房。
他牵着她,十指相扣,往小洋房走去。
“是我们的家。”
她曾经躺在床上天马行空地说以后的设想:她喜欢复式的大房子,但也不要太大;要有可以养花的地方;
环境要好,要清静,不能太吵,但也一定要在商圈附近,不能在山上,不方便她逛街
那些她口中的以后,有的她自己说完就忘了,但他还帮她记得。
毕竟那也是他们的“以后”。
走近小洋房,孟琢文走到她前面,打开门,并不拉开。
他没有转过身,背对着她,声音有些颤抖。
“小时,你先转过去一下。”
程薇时心里的蹦床又一次弹起。这次是从谷底慢慢向上。
然后,跳到最高点,并没有再落下。有一个人,他长着翅膀,接住自己一起飞翔。
她转身,闭上眼睛,双手背到身后,踮了踮脚尖。
两分钟后,孟琢文温柔的声线在背后传来。
“小时。”他叫她。
程薇时转过身,看见屋里用鲜花装饰的整片区域,满地都铺着花瓣,发光的气球和蜡烛交相辉映。
孟琢文站在花前,怀里捧了一束蔷薇,举着一颗粉钻做成的戒指。
三年前的夜晚,她给他发消息,给他个机会,做她男朋友,不许说拒绝。
三年后的今天,他单膝跪地,对她说:“小时,给我个机会,做你的丈夫。”
程薇时看着他湿润的眼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