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声先夺人:“这可是司空送朕的酒,酒放着就是要喝的,朕喝都喝了,肯定不会停下的。”
她还悄悄护着。
像是怕他给夺了一样。
张瑾无奈地看着她。
“臣不是来阻止陛下的。”
他并不是要夺她的酒,他之所以过来,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御花园饮酒,万一酒后上头,又碰到了什么人,被拐到别人宫里就不好了。
别人都对她虎视眈眈。
她就像一块被群狼环伺的鲜肉,每只狼都垂涎三尺,妄图独占她。她当然可以饮酒,但他亲手送的桂花醑,自然只能在他面前喝才放心。
否则他也不会放下手上的公务,过来见她。
自从上次送酒她不抗拒之后,张瑾原本困顿自扰的内心,忽然就变得不一样了。
原以为她是抗拒自己,所以也不会接受他送的东西,可却意外发现,她也是可以对他笑的。
她可以笑得那么惊喜,就像是阿奚送的酒一样。
正一品官服令张瑾位极人臣,如此煊赫,如此尊贵,生杀予夺令人胆寒,偏偏,他的内心日显孱卑,仅仅因为一个笑容,他就好像抓到了什么,不再有那种被她和阿奚排挤在外的无力感。
她不是对他有偏见,只要他送的东西,是她喜欢的。
讨好人这样的事,张瑾素来不屑,就算在先帝面前,他也只是埋头做事,从没阿谀奉承一句,但他却开始考虑小皇帝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眼前。
小皇帝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颇有点儿借酒浇愁的架势。
她脑袋是越垂越低,最后整个人半趴在了石桌上,下巴搁在手臂上,右手还捏着酒杯。
张瑾皱眉,淡淡提醒:“陛下,要适量。”
她抬眼望着他,水眸盈光,“你怕朕喝完了吗?”
“……”
“朕要是喝完了,你还给朕送不送?”
张瑾是不太想送了,她这副喝醉的样子不成体统,偶尔这么一次不被人看到,已经算是极限。
她却伸手,轻轻拽了下他的官服袖摆。
张瑾垂睫看着她拉着自己的小手。
“还要……要三坛……”
她说的是三坛,摆出来的手势却是个“四”,半歪着头瞅着他,似乎在等他说话。
“行不行嘛……”
张瑾:“……”
张瑾沉默。
他很想说不行。
但到底还是这短暂的和谐气氛占了上风,他缓缓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握着她的手背,在她的注视下,缓缓摁下一根手指。
变成了“三”。
“三坛。”
他压低声音,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