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边关城墙得不到修缮,青漓江水患得不到治理,户部天天哭穷,本该归入国库的钱粮全都被某些国蠹搬到了自己家里!”
杨严上前两步,跪在中央,高声道:“为国家富饶,百姓安乐,臣请命前过漓江,前往江南,重新丈量登记田亩,彻查隐田隐户!”
从杨严站出来时,徐首相便半眯着眼,任由人打量。
赵松涛等人有些着急,严次相同样惊疑,暗道:徐老儿这回是真打算跟自己动真刀真/枪/?还是也跟自己一样,在试探圣上的态度?
别人要试探,征和帝倒也十分配合。
徐首相说完时,皇帝面色平静。
严次相说完后,皇帝微微有些不悦。
等到杨御史跪地请命,皇帝眼里露出了几分明显的欣慰。
顾清晏坐在最末,此时心情是恍恍惚惚,只觉在座的都是大佬,个个都是人精,果然高深莫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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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老虎已经过去,天气转凉,御书房内却稍微有些闷热,
杨御史舍身请命,征和帝却迟迟不应,双目微合,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许久,皇帝才睁眼,慢悠悠道:“为何不继续了?还是说诸位已经商量出法子了?既然有了办法,那徐大人就来说说,到底要怎么办吧?”
徐、严二人见杨御史被圣上无视了个彻底,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万幸圣上没有赶尽杀绝的打算,一切就还好办。
徐首相被皇帝点了名,不得不硬着头皮总结道:“前朝自平宗开始,曾几度增加赋税徭役,百姓不堪重负,大多将土地投献至官宦豪门名下,才有了隐田隐户一说,之后更是越演越烈,概因前朝就种了恶因,才有造成今日之恶果。”
顾清晏心道:这说得就好像是百姓自愿投献土地一样,官宦豪门收的佃租,可不见得就比赋税少。
就连小太子殿下也忍不住反驳道:“大夏立国十几年,赋税一减再减,不足前朝末年的十分之一,却也没见户部登基在册的耕田丁口有所增加,反倒每年都会减少,照徐大人这般说,难不成也是百姓自愿投献成了隐户,藏匿了田地?江州等地的豪门世家收的佃租难道比朝廷的二十税一还少?他们都是菩萨转世不成?!”
菩萨转世的严珫等人,神色好不有趣。
顾清晏紧紧咬住了嘴唇,才憋住没笑出声来。
徐首相被少东家怼了,却依然面不改色,仿佛就等着这话呢。
徐首相接过小太子的话:“确实如殿下所言,征和前几年耕田丁口数量并没有减少,却有些贪婪之辈,见圣上仁厚,便又开始肆无忌惮起来,臣以为隐田隐户该查,只是还需要有个参照才好,是以前朝所登记的耕田丁口为标准,还是以征和元年,亦或征和二年、三年……?”
顾清晏又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首相不愧是首相啊,这大局观实在是强。
说到底还是要查,但也不能折腾得人仰马翻,徐首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