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诸位同年,今儿咱们可要好好地敬顾会元一杯!”
冯绶语气含酸道:“伯昭贤弟啊,你今儿可是好事成双,不喝可不行啊。”
顾清晏打量了他几眼,笑道:“冯兄,你从礼部回来的这么点功夫,竟还特意敷过粉,描过眉了?”
冯绶语气夸张,懊悔道:“可惜为时已晚,为兄遗憾啊!早知就该将珠粉、墨笔一起带入考场,趁着交卷的功夫好好拾掇拾掇,我还歹也是会试第十名,我也未曾娶妻,怎么就没人捉了我去呢!”
“……”
“噗嗤,哈哈哈!”
凌绝顶、曹天奉等人笑得十分放肆,挖苦逗乐好不客气。
严泊帆嗤笑道:“如何就晚了,明日你打扮好了,便去御前大街上举个牌子,上书‘新科进士一名,未曾婚配,如有意向,请抬轿相迎’,到时候定会有捡漏之人来捉你的!”
“……”
“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疯狂大笑。
却说另一边,崔有姝带着女儿回了后院暖阁,将丫鬟婆子都打发出去后,才低声问道:“可瞧清楚了?”
魏时雁没有半点扭捏,十分花痴道:“没想这位新出炉的会元郎,竟然这般好看呐!”
崔有姝啐了女儿一口,没好气道:“呸,没出息的丫头,跟你爹一个德性,就只知道看外表,肤浅!”
魏时雁无奈道:“这才第一回见面,我也没机会去发现别人的内涵啊!”
崔有姝无奈道:“谁说这内涵就非得要接触过才能发现了?”
崔有姝将丈夫派人打探来的消息,细细说与了魏时雁听。
包括顾清晏来京城后的一举一动,参加文会时的一言一行,去谢家庄祭拜先祖时与顾氏族人的冲突和应对……,等等。
最后才总结道:“这位会元郎才华不凡,也有几分傲气,但却是个豁达踏实之人,遇事有担当,更有魄力,等到殿试结束,再接触看看吧,咱们不着急。”
英国公府虽是榜下捉婿,却也不是非要巴着谁不放,之后如何,还得要看那位会员郎如何表现。
至于顾清晏如何表现?
他没有表现,他打算殿试过后,等着祖父也来了京城再说,婚姻大事,总得要先问问长辈才好。
二月二十八,天还黑着,寅时还没过,顾清晏等众位贡士便在宫门前等着了,一个个虽然起了个大早,却都显得无比亢奋,红光满面。
经过一层层地狱式的考试,奋斗到现在,迎来鲤鱼跃龙门的最后一跃,想想就激动得不能自已。
殿试上只要不犯傻,是不会罢黜考生的,只会将会试的名次重排,考得好的能进一甲跨马游街,考得差的再不济也能混个同进士,外放个七品的县令来当当,比起举人做官,起点和天花板可都高太多了!
都说官场犹如修罗场。
仕途凶险,将来靠得住的除了家族之外,就是这帮子从同一战场下来的同科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