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他受伤的兵士,被人抬着急匆匆地往军医帐篷里送。
曹广孝背着的手,拳头捏得死紧,区区水匪,没想到还有这般血性手段,到底是自己轻敌了!
左参将清点过人数后,回禀道:“将军,经确认,共阵亡九人,重伤四人,轻伤二十五人,失踪二人。”
曹广孝面上露出几分痛惜,自责道:“阵亡之人,除了朝廷发放的抚恤金之外,私下里再每人增添三十两银子,就从老夫的俸禄里扣。”
左参将应诺,之后又愁容满面道:“将军,宁庆侯纪云泽,好像也在阵亡之列。”
曹广孝本就心情不好,听了这莫名其妙的话,顿时怒道:“没气儿就是死了,有气儿就还活着,‘好像’是个什么意思?!一会儿有气儿,一会儿没气儿?!”
“末将实在说不清楚,您亲自去瞧瞧就知道了。”
左参将引着曹广孝来到一具尸体旁,掀开尸体上盖着的麻布,露出一张被火雷炸得面目全非的脸。
曹广孝问道:“这是宁庆侯的尸体?”
左参将不确定道:“都穿着一样的军服,又被炸成了这模样,属下也认不出来啊,不过这身量体格,倒是有些相似。”
所以才说‘好像也在阵亡之列’么。
曹广孝无法,只得将新兵营里,跟纪云泽同属一旗的幸存下来数名兵士,全都叫过来认人。
新兵从招募到集中训练也才大半个月左右,再加上出身不同,性格不同,要说有多深的感情,那肯定是假话。
可昨日还在一起同吃同住的活生生的人,今日却血淋淋地死在了自己面前。
五六名绑着绷带的伤员都十分伤感,仔细打量了尸体几眼后,依次开口道:“我们十来人里面,只有纪云泽跟牛二郎是这样的体格和身量。”
“可具体是他们哪一个,却不大看得出来。”
“对了,我记得纪云泽有块羊脂玉佩,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挂在脖子上的。”
说完,便有人从尸体上翻出来一块羊脂白玉。
只是那白玉却不是挂在脖子上,而是小心揣在了胸前的荷包里。
左参将接过白玉,一脸苦意道:“如此看来,阵亡的果然是宁庆侯,牛二郎则是失踪。”
此处水流湍急,失踪与阵亡,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暂时未寻得见尸体罢了。
曹广孝之前说得无所谓,此时却有些忧心道:“哎,先将宁庆侯的尸体好好收敛起来吧,出师不利,魏成业那王八蛋,估计要找老夫麻烦了!”
顾清晏:“……”
不是吧,你们就这么随意的,就确定死者的身份了?不再比对比对指纹,或者胎记什么的吗?实在不行,好歹也沿着玉带河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