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也是案首老爷的嫡亲堂妹,这,这是不是有些低就了?娘,菲儿好歹也是您的亲孙女,她要是嫁得好了,将来也能帮衬娘家不是。”
葛氏人不坏,也勤快,可那性子却敏感又多愁,还喜欢想东想西,说话也是试探了又试探,不中听就算了,还总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好像她何红玉是多大的恶人似的,就看不得媳妇和孙女好!
何红玉白了葛氏一眼,心道:你也就是命好,遇到了我这样的好婆婆,不然就凭你这腻腻歪歪的性子,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磋磨呢。
何红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以为我到现在都没给菲儿定下,是为了什么?不就想着晏哥儿若是能考中秀才,菲儿的婚事能再往上挑一挑嘛。”
葛氏其实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也不擅长交际往来,因此女儿的婚事,她除了干着急之外,就只能求着婆婆帮忙。
她有些急切道:“娘,您看菲儿翻过年坎儿就十七了,这婚事可拖不得了,再要重新相看,可就得抓紧了。”
何红玉闻言又是好一阵无语道:“你自己的亲闺女,竟事事都指望我?!”
葛氏瞬间红了眼,自怨自艾道:“儿媳是从山坳里嫁出来的,娘家在那穷乡僻壤,又有谁瞧得上我,在村子里也没几个说得上话的人,我倒是想给菲儿寻一门富贵美满的亲事……”
眼看葛氏又要落泪,何红玉深吸了一口气,连忙打断道:“行了,行了!你打住,赶紧打住!菲儿的婚事,我明儿就出门去托人打听,美满得看她自个的造化,富贵我就尽量找吧。”
何红玉真的是怕了这对母女了,原还想着既然大孙子对秋试很有把握,要不就等秋试结束后,再给大孙女相看,反正也不差那两个月的时间,可如今看来,还先慢慢挑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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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晏带着自家弟弟,又在晨曦微明的时候,到了蔡府大门外,开门的还是王伯。
顾清晏没进去,只伸手理了理顾猫儿的衣襟,正了正他的冠帽,随意叮嘱道:“不管考教结果如何,你今日都要赖在这里,往日功课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全都可以拿出来请教蔡公,嘴巴要讨巧一点,行事要乖觉一些,记住了吗?”
顾猫儿挺了挺胸膛,坦然道:“记住了,身为读书人,求知问学的时候,该厚脸皮,就得要厚脸皮,哥,你放心吧,我一定能赖到傍晚的时候祖父来接我。”
王伯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随后又笑得肩膀直抖。
顾清晏轻咳一声,将顾猫儿托付给了王伯之后,便直接去了码头,跟凌绝顶汇合去了。
青石河堤旁,泊着一只乌篷航船,凌绝顶已经付过了两人的船资,占好了两个船头处的位置。
顾清晏手里拎着一个青皮儿包袱,穿着一身淡青色书生长袍,峨冠博带,郎郎书生气,偏又生得俊俏如桃花,当真如画中的仙君一般,引得同船的旅客目不转睛,直到人都坐下了,还望着那挺拔修长的背影,窃窃私语。
乌篷船顺水而下,沿途淡黄色的稻田连成片,三五只打草谷的麻雀在空中盘旋,却又忌惮着田间的嶙峋古怪的枯枝草人,迟迟不敢落地。
凌绝顶习惯了自家师弟的独领风骚,因此见怪不怪,只压低了声音,却又语气兴奋地跟自家师弟分享着他昨日的战绩。
以他祖父和那姨太太的性子,必然不会看着自家宝贝孙子,白挨一顿打!
凌绝顶不屑道:“大半夜的,哭天喊地闹到了祠堂里,还请了族老出面,想要将我们一家人给除族了,呵,当真是眼睛和鼻子隔了两丈远,好大个脸!”
“当初他自个在外边逍遥,险些牵连宗族不说,那几年天灾,族里有人生病遭难,或者没粮挨饿,可都是我祖母出面帮衬的,就凭这几分恩情,族人必然也不会站在我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