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话间,徐尘散与霍无妄已然几碗酒下肚。
醉意上头,徐尘散便口无遮拦起来,“锦安妹妹当年为何要一声不响的离开?难道是怕我等守不住曜州?笑话,霍大哥也在呢,又怎会守不住!锦安妹妹纵是不信我等,也该信霍大哥才是!倘若当年你不走,如今你与霍大哥只怕是连孩子都有两三个了!”
还算清醒的霍无妄又给他倒了碗酒,但这次却倒的格外满。
徐尘散单手撑着下颌看向宋锦安,又傻笑几声,“不过眼下也不迟,霍大哥如今在京城。日后你若嫁给他,你二人可在京城住下。正好,宋家也在京城呢。”
徐尘散这话才刚说出口,就察觉有人在踩他脚。
他低下头去看,顺着那只踩在他脚上的长靴往上看,直到看见霍无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顿时气恼道:“霍二你踩我干什么?”
霍无妄直至此时才收了脚,冲着他那碗酒努努下巴,“喝酒!”
徐尘散即便是喝醉了酒,也不敢跟他硬碰硬。聋拉着肩膀,满脸不情愿的端起了酒,还嘟囔着:“喝酒就喝酒,踩脚干什么!”
孟祯抬眸,盯着那二人看了片刻,又低垂下眼帘笑笑。
“师兄应当早就猜到他不是陆长赢了。”宋锦安道。
孟祯点头,“确是猜到了。”
自从那日四方医馆被一把火烧了,他也就猜出来宋锦安与霍无妄并非是表姐弟。后来宋锦安又多次险些喊错名字,他自是猜到“陆长赢”这个名字也是假的。
“但你让他化名陆长赢,定然有缘由。至于他真名是什么,又是为何要化名陆长赢,我也就无需多问了。”孟祯道。
只是想起昨日为宋锦安诊脉一事,他至今都觉得心中不安。
孟祯不放心的望向她,“这两日还是多去医馆吧,我也好为你开副药,调理调理身子。”
宋锦安自是清楚他心中所想,但思及徐尘散一事,只怕也难抽出空闲去医馆了。可她面上仍旧是应下了,敷衍道:“过两日我便去。”
孟祯正欲再劝她几句,却隐隐听见外面的喧闹声。
在听到江思蕴的嗓音后,孟祯下意识看向宋锦安。
宋锦安却依旧淡然,倒像是不曾听见似的,反倒是同他提及另一件要紧事,“师兄,等我离开福鹿县,江家只怕会来找茬,到时候四方医馆多数是开不下去的。不如师兄去戍边大营,做个军医,如何?”
好歹也是给了陈安宁不少银子,她想往珣州戍边大营塞个人,应当不难。
“军医?”孟祯犹豫了。
宋锦安点头,“是。不过此事师兄不必着急做下决定,晚几日再做决定也不迟。”
她私心里想让孟祯答应,可也知道孟祯会放不下四方医馆。但无论如何,她都要在离开之前,将孟祯的事安排妥当。
孟祯应了声,直言需得仔细思虑几日-
虽是同在一个雅间,但霍无妄与徐尘散只顾着喝酒。孟祯与宋锦安所聊皆是二人之间的事,反倒是嫣娘,始终不曾开口,只是偶尔给霍无妄夹些菜。
可霍无妄却一口没吃,反倒自己夹菜吃。
宋锦安余光看看向嫣娘,暗中打量。此人肤色白皙,十指柔软,唯有指腹处似是有些茧子。
从其绣工来看,可见女红了得。
她不像这附近村子里的姑娘,倒像是个绣娘。
“嫣娘是从何处学的一手好绣工?瞧着倒像是比那些高门大户家的绣娘绣的还要好呢。”宋锦安满脸崇拜,“可是拜了位师父?”
“宋姑娘过奖了。我这绣工是我母亲教的,她——”嗓音突然戛然而止,嫣娘干笑一声,“她曾在高门大户家做过绣娘,后来嫁给我爹爹,也就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