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突然转个身。
本是背对着她,此刻却面向她。
他眸底掠过暗色,幽幽开口:“那日在福坤山脚下,你从那男子身上取下的腰牌,是谁的?”
突然旧事重提,宋锦安一怔,仰头看他。
怎么又提起腰牌的事了?难不成是徐尘散将腰牌一事告诉他了?
那个没心没肺的,真若是醉酒后说出此事,倒也不足为奇。
宋锦安缓缓低头,敛起眼底疑惑,拿出绢帛为他包伤口,轻描淡写的敷衍了句:“不记得了。”
她近乎伸直了手臂,才能勉强为他缠上一圈绢布。
“安儿记性最好,怎会不记得?”霍无妄幽深眸光沉了沉,余光看向手臂上的那圈绢布,“难道是……徐将军的腰牌?”
他竟猜到了!
或许,也并非是猜的。
宋锦安瞳仁一颤,手上动作一顿。但却在转瞬间又强装镇定的笑笑,“怎会是徐叔父的腰牌?徐家与霍家素来交好,他若是派人对你出手,你以为姨父日后能饶过他?”
三言两语说的轻松,可二人心中都明白,此言不可信。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宋锦安总觉得此刻即便她伸直手臂,也难够到他的手臂。为了能便于为他包扎伤口,只得身子前倾。
艰难的又缠一圈!
可在不觉间,二人早已越靠越近。
他呼吸沉重,热气洒落在她的耳骨,不消片刻便染红了她的耳尖。
“既是如此,为何不愿将腰牌拿出来?”霍无妄又问。
宋锦安皱起眉,故作不耐烦道:“腰牌既是在我手上,自然我说了算。我若是愿意拿出,也无需你三番五次的提及。可我若是不愿拿出,你纵是说了千次万次我也不会拿出来。”
说这话时她头也不抬,仍旧帮他缠着绢帛。
只是第三圈怎么都缠不好。
似是离得太远。
正欲再往前欠欠身子,却不料身下墩子忽地一滑——
本该蹲坐在地上,却突然被结实臂膀揽腰抱起,又硬生生的将她摁在腿上稳坐!
等宋锦安反应过来,已然被霍无妄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松手。”
宋锦安冷着脸,余光看向腰间横臂,怒气跃然。
霍无妄伸出受伤的臂膀,“先包伤口。”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听到是徐尘散在嘟囔着,似是嫌桌上剩了那些饭菜太过可惜。
可不多时,他脚步声就越来越近。
宋锦安只觉一颗心都悬着,偏偏揽着她腰肢的手臂,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打算。
她只得压低嗓音威胁:“你若再不松手,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话落顺手就去摸腰间匕首,却发现短柄竟被霍无妄握着。
袖箭出门时也不曾带上,如今自是也没在身上。
这下完了!兵器也在他手里了!
“将腰牌给我,我便松手。”霍无妄眸底欲|火渐浓,可说出的话却分外淡漠。
手臂寸寸收紧,言辞威胁,他强行揽着她,倒像是仅仅为了腰牌。
可眼看着那张魂牵梦绕的脸近在咫尺,双颊染红,樱唇泛着光泽。他喉结却难以抑制的滚了几番,揽着她腰肢的臂膀仍旧不曾松开半分,指腹搓着她身上的锦袄料子。
细腻、柔滑。
门外脚步声愈来愈近,他只得压下心中欲|念,于万千思绪中寻回一丝理智。
“今日前来对我动手的那几人,已然说了,是徐将军派他们来的。”霍无妄嗓音沙哑,压抑且克制,“你若不愿说实话,我只好问徐三了。”
宋锦安倏地抬眼,震惊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