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履匆匆却不堕风度,不由暗叹一句名不虚传,她早就听说谢家家主有谦谦君子之风,没想到见面更胜闻名,踩风火轮都能踩出风采来。
她实在是想问问对方到底是在急什么?但也知道这话不是她应该问的,便只安静地做好自己应当做的,迎谢混进了朝晖堂,上了茶。
李正玉今日本就空闲,自然不会无故晾着对方,只耽搁了一小会儿,洗了手又换了衣服,便也步履从容地走进了朝晖堂。
谢混只啜饮了两口,便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安静地坐着等待,因此哪怕是听到了李正玉那熟悉的脚步声,又看到了她的面容,也没有闹出将茶杯打翻的笑话来。
他已在心中演练过无数次,起身,微笑,走上前去将李正玉拥入怀中,道一句:“我好想你。”
可这一套完整又流畅的流程在第一步便卡了壳。
他注视着李正玉那张与千年前完全相同的脸,一时间悲喜交集,复杂到难以辨认的情绪由时光的洪流裹挟着朝他涌来,眼泪难以抑制地淌了下来。
他的形象,完了。
与谢混不同,李正玉觉得自己只有纯粹的震惊,疯狂地在脑海中唤着系统。
她这个系统什么忙都帮不上,整天睡觉,还老闹出一些幺蛾子。
“你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朱庭瑄会在这里?”
她根本就不用问眼前这个谢混和朱庭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容貌与眼神完全相同,即便年龄和气质有了些许变化,但这个人即便是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来。
系统也大为震撼:“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因为爱的力量?”
察觉到了两人间那微妙的气氛,王雪莹适时退出了朝晖堂。
李正玉懒得听系统废话,也没有发现王雪莹出去了,她走过某个哭包,来到主位上坐下。
她刚一坐下,正要端起茶杯小酌一口平复一下心情,余光中一个黑影迅速移动又重重压了上来,谢混快步来到了她身前,不顾他们一人站着一人坐着的别扭姿势,弯腰狠狠将她抱在了怀中。
他肩宽背阔,力道极大,虽极力轻柔,但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还是有些掌握不住分寸。
草,她的腰。
这家伙到底是刚从外面进来的,身上的热气扑面而来,蒸得她发晕。
她以为谢混维持这个大家都难受的姿势顶多也就一小会儿,没想到他抱着不撒手了,忍无可忍之下说道:“你别把眼泪抹我衣服上了。”
谢混像是在证明自己没有再流泪一样立刻将头抬了起来,他牢牢注视着李正玉的眼睛,看得非常认真。他就像一台人体摄像机,能记住这张脸上的每一个像素点,但他永远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