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四处都瞧过了,才平静道:“表妹是要先饮茶,还是先说话?”
对方说得这样干脆,反而叫苏淼淼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低着头,双颊微红:“表兄看出来了吗?那个,我其实就是奇怪,表兄分明这十多年都没见过我,为何自从第一次见面起,却总觉着早就知道一般……”
其实这种感觉只是影影绰绰,真正叫苏淼淼开始疑心的,还是元太子自个暴露的心声——
尤其是那一句藏起图册!
[果然是我心中有愧,露了行迹……]
不过听人心声这事,实在是闻所未闻,赵怀芥再是聪慧,也猜不到这一层,闻言,也只当是自己不够小心,先前与苏淼淼相处时,在言语神情上露出了什么。
在心下沉沉叹息之后,赵怀芥也轻声回道:“我从前的确听闻过你,也是母亲提及。”
这话叫苏淼淼瞬间收敛心神:“啊,皇后娘娘也知道我吗?”
这个皇后,说的自然是已经驾崩的元太子之母,赵皇后。
“先帝驾崩之后,母亲与我物是人非,遍尝冷暖。”
元太子缓缓提起了旧事:“旁人对我们都是敬而远之,只有长公主,不计前嫌,常来东宫宽慰母亲,还时常接我过府,陪着照顾玩乐。”
元太子提起这事时,语气神情都是风轻云淡,并没有十分在意,但苏淼淼听着,却也难免生出一腔寂寥。
是啊,谁都知道赵皇后来这蓬莱宫,不是当真想要出家问道。
出身大族的世家女,自幼便知书识礼,贤良淑德,被太宗皇帝一眼看中,聘为长媳,从一开始,便是要为了叫她辅佐帝王,统率命妇,为天下女子之首的。
蓬莱宫再是雕梁画栋,到底也只是画地为牢,若是没了法子,堂堂一国之母,又怎么会愿意不明不白的避来山上,甚至为了表白心意,不入皇陵,连身后事都要遮掩不言,直到三年后,才让儿子回京报信?
元太子那时也不够三岁,直至七岁离京的这几年,一个半懂不懂的孩子,顶着太子之名,在东宫里的日日夜夜,又会是什么滋味?
一念及此,苏淼淼甚至都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这样纠缠不休,倒叫太子想起伤心事来。
她抿抿唇,眼眸闪着分明的愧意:“是因为旧日情分,皇后娘娘才记着我与母亲吗?”
赵怀芥摇头,因着她的动作,目光不自禁又一次落在苏淼淼面上。
比起他来,苏淼淼就还只是个头尚幼的小小姑娘,上山时吹了些风,鼻尖也有些隐隐泛红,面颊略微泛白,只将柔嫩的双唇都衬出一丝红艳。
这一抹艳色叫赵怀芥不自觉的垂下眼眸,顿了片刻,才又继续道:“母亲离京时,你不过两岁,正是因为不知,这些年来,母亲才会派人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