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于孩子不外乎如是。
无论家长期望中未来的孩子是什么样的、无论他们多么希望孩子出人头地,但真正的人生都在他们自己手中,家长只能陪着他们走很小的一段路程,真正能陪着她们走完一生的,只有他们自己。
所以,为了他们快乐地活下去,首先让他们成为他们自己吧。
十三摇头:“你真奇怪。”
“哪里奇怪?”
十三没有再说话。
林殊根本不是猎手,至少不是十三见过的猎手。
十三跟两人相处这一年来,从来没有一次见过林殊斥责赤乌,而赤乌也从来没有跟林殊发生争吵。
率凤新城虽然对兽人比较友好,但百年来,兽人都是人类的猎怪工具。即使新城提倡新风气,但在人类骨子里的习惯一时半会儿还是改不过来的。
很多猎手还是会用一些手段约束、控制自己的兽人。
打骂都是家常便饭。
十三一开始觉得林殊也是其中之一,因为她看到了赤乌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
但知道一次她给赤乌上完课没有立刻离开,看到了林殊给刚洗过澡的赤乌上药时的神色。
小心翼翼、温柔细致。
那是十三从未见过的神情。
林殊一边上药,一边关注着赤乌的表情,担心她会疼。
赤乌坐在椅子上,双腿晃悠着,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说不疼。
听到这个,林殊还看了眼十三,笑着说“兽人体质真是好”。
但是十三却见过赤乌跟自己练武时拉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模样。
十三觉得自己搞不懂她们,她们根本不像猎手和帮手的组合,倒像是——她们口口声声说的那样,是一对母女。
奇怪,真是奇怪。
世界上真的会有人类把兽人当成孩子吗?
就连城主大人,也没有对周全这般细致过。
“到了,这就是阿班家。”
几人在一棵巨大的树下站定,赤乌说完这话便轻盈地跳上树梢,往上攀爬。
“小心点!”林殊轻声喊道。
赤乌没一会儿就被茂密的树枝遮住了身影,林殊仔细张望,却看不到了。
“十三,你要不要去瞧瞧?”
十三摇头:“赤乌的朋友,我去不合适。”
她顿了一下,又补一句:“怪物都很警觉的,我和它们不认识就敢上它们的树,会被揍的。”
林殊:“原来如此,那你还是别上去了。”
突然,十三拉住林殊的胳膊,猛地往后退了几步。
紧接着树上“刷刷刷”落下来什么东西,刚好掉在林殊面前的落叶堆里。
仔细一看,一串香蕉、一包用树叶包着的、落地后就散开了的坚果、还有一个花环。
树上又传来声音,两人抬头看过去,赤乌已经跳了下来,身后跟着一个绿色头发的男孩。
男孩看上去十五六岁,动作十分轻盈地落在几人面前。
“你就是赤乌的娘?我叫阿班。”
阿班在安全距离外朝林殊说道。
林殊笑着点头:“你好啊,阿班。”
赤乌:“娘,十三老师,你们有什么话就问他吧,他住在这棵最高的树上,肯定什么都知道。”
十三点点头,开口问道:“你见过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吗?他的佩剑是棕色剑柄,挂着一枚月牙形的玉佩,额角有一道疤。”
林殊心里打鼓,虽然阿班住在最高的树上,但这么细节的点……应该很难注意到吧?
没想到阿班居然点了点头:“我记得。”
“那个人,之前很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