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了解许倾尘。
许倾尘放松地往椅背靠了靠,单手摘下眼镜,低头用指骨揉了揉眉心,她语气平缓道:“以后不要再这样讲话了,这样讲话不好。”
许倾尘是告诉苏音,不是教育苏音,她完全没有因为自己是苏音的长辈而咄咄逼人。
苏音愣了,先是为自己阴暗揣测许倾尘而惭愧,再忍不住偷看了她,最后佯装镇定道:“老师,我记住了。”
许倾尘缓缓点了头。
窗外忽然刮起一阵狂风,看天色应该快下雨了。
许倾尘抬起欲望与禁欲并存的脸,她没戴眼镜,双眼没有平时那么有神,倒是多出几分飘渺的迷离之态。
苏音不自觉扯住衣角,下意识地把校服拉链拉到顶,眼中闪过失落,她在期待傍晚的事情能再发生一遍,如果此刻校服是敞开的,许倾尘可能会走近她,为她拉好校服拉链,那一刻,许倾尘展现出的温柔和细腻,会让空气都暖上几分。
如果可以再感受一遍她的温柔该有多好,可惜羽毛轻蹭胸口的悸动,苏音应该再也不会感受一遍了。
许倾尘又不是她什么人,怎么可能再给她拉一次校服拉链,有幸拥有一次已经足够了。
苏音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头一次在人前服软了,“老师,我不该带手机来学校,也不该在你讲话的时候摆弄它,对不起,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许倾尘把玩手中的眼镜,把眼镜腿折开再折上,不知重复了多少遍这个动作,她轻轻戴上眼镜的同时,清润嗓音响起,“你有认错态度就好。”说完她拉开抽屉取出手机,放在检讨上面,“手机你自己保管吧。”
“谢谢老师。”
许倾尘补充说:“不过你不许再偷偷玩了,如果再被我发现一次,我就不还你了。”尾音上挑,这般语调实在和她的冰山气质不匹配。
苏音想笑不能笑,实在憋不住了,她掩嘴笑了,许倾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问道:“很好笑吗?”
苏音摇摇头,连说三遍不好笑,她拿起检讨和手机,将手机放到校服兜里,“老师,那我先走了。”
“嗯。”许倾尘说完又招手说:“你等等。”
“嗯?”
许倾尘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一把折叠雨伞,递给苏音,“等会儿应该要下雨了,许清词没有带伞的习惯,你帮我把这伞送给她吧。”
苏音双手接过,顺便问了一嘴,“她在二班是吧?”
“是。”
“行,老师,我现在就去。”
许倾尘点点头,摆手示意苏音可以离开了,她翻开书应该是准备忙了,手一顿,她又轻声说:“辛苦了。”
苏音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不辛苦,顺手的事。”
最后瞄了一眼已经开始认真工作的许倾尘,她走出了办公室,窗外真的下雨了,雨水越来越猛烈地落下,看雨势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停了,苏音看着手里的伞,忽然想起一件事。
许倾尘只有一把伞,她把伞给了许清词,那她是不是要淋雨了。
课间,苏音拿着伞走去二班门口,打算拜托第一个出来的好心人把伞拿给许清词,谁知第一个出来的人正是许清词。
许清词有一张与许倾尘十分相像的脸,不过又少了点什么,大概是忧郁的气质和成熟的韵味。
苏音用拿伞的手拦住许清词,“许老师让我把伞给你。”
许清词退到墙根,接过伞抱臂而站,露出一副别人欠她八百万的表情,“我姐?”
苏音皱了皱眉,“嗯。”
许清词显然是还有话想说,苏音不想再跟她讲话了,瞥了她一眼就打算走了。
许清词却说:“你先别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