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室。
他一眼瞧见,许机心坐在葫芦般小巧的丹炉面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挥着蒲扇。
这只丹炉是谢九长老给的赔罪,自带兽火,适用于炼丹初学者。
谢南珩微微疑虑。
丹炉炼丹时,该恢复正常大小吧,这么小,受热容易不均匀。
许机心仰头,见谢南珩身形颀长,站在门口若庭中玉树,走动间直裾摆动,两条大长腿轮廓明显。
他蹲在许机心身边,盯着丹炉,面容微微僵硬,“悦悦,你这是?”
不会药材全焦了吧?
“熬药。”许机心道。
“能给我看看,归暄姐给的方子吗?”
“好的呀。”许机心摸出玉纸,递给谢南珩。
谢南珩接过,先看了方名。
壮骨丹。
谢南珩松了口气。
丹药还算正经。
又看炼制手法。
因为神族后裔大多不擅长炼丹,这个方子有所改动,只需将所有药材丢入丹炉里,小火慢熬,可得到浓稠药汁。
待药汁冷却,搓成龙眼大的丸子,药丹算是炼成。
谢南珩暗自点头,是熬的没错。
他又看药材,越看越觉得不对,这这这,好似有催情壮阳之用,合欢.修士常以这些药材炼制成香或者香囊,以作闺房之乐。
谢南珩面色铁青。
你不要命了?
难怪白日, 涂敬云和凃归暄瞧他时,面色不对。
谢南珩犹不死心,抱着微弱的希望问, “归暄姐为什么给你这个药方?”
“因为你受伤了,归暄姐说这是滋补的。”许机心毫无心机地回答, “我觉得很对,你确实该滋补滋补身体。”
谢南珩捂着自己的肾。
此滋补非彼滋补。
他艰涩地开口,“悦悦, 我觉得我身体已经养好了, 你看我现在,能动能跳。”
许机心捧着他的脸, 灯笼花的照耀下, 他的脸色依旧惨白,没有多少血色。
她收回手,摸出镜子, 又手掰着他的脸贴到自己脸边,望向镜子,“你看你的脸, 再看看我的脸, 养好了吗?”
她这种脸颊红润,肌肤有光泽, 才算健康。
谢南珩这种, 面色比冬天的雪还要惨白的, 叫做虚。
谢南珩:“……”
谢南珩无话可说。
对比过于明显, 他不好胡说八道。
他道:“我这也有滋补方子, 我来炼制滋补丹药。”
“你不用劳心了,你目前的任务, 就是养好身体。”许机心推开谢南珩,收回镜子,手挥着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火。
“不劳心,很简单的。”谢南珩积极争取自己的利益。
“我说劳心,就是劳心,不许辩驳。”许机心霸道宣布。
谢南珩张了张嘴,见许机心一脸严肃,不容置喙,又闭上唇。
算了,到时候用真火烧干净。
药差不多煎到只有一碗水,许机心用蛛丝操纵丹炉,将药液倒了出来。
谢南珩盯着这黑乎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