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熬夜,沈良霜哄了宝姐儿入睡便也睡下。至于沈末……
莲衣瞧见厅堂里摆出一套好茶具,用了两只杯子,茶水都已经凉透了,可见家里来过客人,沈末跟那位客人离开起码有半个时辰了。
“你小妹呢?怎么只留下两只杯子?有客人来过?”
莲衣眼睛一转,猜到了大概是刘少庭来过,他年后就要进京述职,离开扬州了。今晚上他也是独自守岁,想必他来过家里,和小妹告别,只是这会儿人去了哪儿,她也不得而知。
“应当是吧,别管了,能请进家门就是相熟的人,小妹自己有分寸。”说是这么说,莲衣心里还是有些在意,但自己都不是个守规矩的人,就别把这些琐碎的忠告强加给小妹了。
慕容澄笑问:“是刘少庭吧?”
莲衣觑他,“点出来做什么?”
慕容澄答:“显我聪明。”
大约是沈母听见动静,披衣从主屋走出来,“你们两个回来了?还守岁吗?早些睡吧,嗳,你小妹呢?”
莲衣说:“小妹已经睡了,我们也不守岁了,这就歇下了。”她看向慕容澄,“你还是睡我屋里吧,我和小妹挤一挤。”
二人分头进了两间厢房,慕容澄临关门委屈地朝她望过来,莲衣装没看见,心想他休想在这屋檐底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进房睡下没多久,小妹就也回来了。沈末推门进屋,手里拿着一块什么东西,黑黢黢的,以为屋里没人,其实被莲衣看了个清楚,她拿的是一方砚台。
“小妹,你回来了?”
“哎唷,吓死我了,二姐你在屋里怎么不点灯?”
可见是吓糊涂了,莲衣觉得好笑,“我睡觉点什么灯?”
“也是也是。”沈末想偷偷将那砚台放下,不料砚台太重,落在书桌上“哐”得发出声响。
莲衣忍笑问:“什么动静?”
“没什么…杯子,二姐你快睡吧!”沈末七手八脚地脱衣裳,到水盆前洗漱,总算忙活完了,听床上静悄悄没动静,以为莲衣睡了,便也挨着她躺下。
刚闭上眼,莲衣的声音悠悠传到耳边,“见刘大人去了?”
“啊——”沈末压低嗓子抓狂,羞红着脸拉高被子,躲进去扭啊扭,像个大长虫。
莲衣见她如此,连忙说:“好了好了我不闹你了!我就是觉得高兴,刘大人多好的人,虽说大你许多,可他实诚又负责,就是有时候吧过于实诚,怎么会送你一方砚台做定情信物?”
沈末继续扭,“哎呀二姐…那是新春贺礼!”
莲衣这回真没忍住,笑了起来,二人将抵在一起,沈末请她出谋划策,该回个什么样的礼,说着说着眼皮发沉也就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慕容澄还没睡醒,是莲衣端了温水进去将他给叫醒的,她催他穿衣裳洗漱,千万别耽误回京的时辰。
慕容澄吐了漱口水,擦擦脸,闷闷不乐坐在床沿,“一晚上没见,这就赶我走了。”
看得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