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什么脾气秉性,上次帮了武安侯那么大的忙,说什么世子到底叫他一声义父,可这次人家又没来求他,他怎么就自己去了呢。”
宋洪可不认为他这些小动作能瞒得住国公:“你冒着得罪国公的风险就为了这个?”
萧良眨了眨眼:“谁让我好奇呢。”
那边的陆寄风忽然背后看了过来,像是早就发现他们在那了一样,二人俱是一惊,把头一缩,宋洪咽了咽口水,嘴里一直念叨:
“完了完了,我要被你害惨了!”
萧良也不说话了,拉着他赶紧离开。
靶子已经千穿百孔,萧钰的体力也到了极限,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陆寄风叫了停,在外面待的太久,他低低咳了一声:
“好了,过犹不及,回去叫管家给你弄了药浴泡,不然明日起来,胳膊怕是要疼得。”
他看着萧钰一脑门的汗,笑道:“快些回去吧,擦擦汗,别着凉了。”
萧钰虽然累,心里却很放松,他犹豫了片刻,到底没能挪动脚步,实在是想亲眼看看萧良口中的百步穿杨究竟是何等的厉害,就坦然道:
“萧大哥说义父的射艺百步穿杨,我想见识一下。”
陆寄风倒是不知道萧良还提起了自己,又是如何说的,可瞧着萧钰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带着期盼,却是有些无奈,思索了一下,拿起弓箭。
他十六岁便上了战场,本事都是老国公一手教导出来的,又在战场上被磨炼的锋利,自从回到京城,已经很久没和人动过武了。
陆寄风摩挲了一下弓箭,拿出一枚不大的铜钱,向天空一抛,拉满了弓射出一只箭。
通体漆黑的箭矢骤然划破空气,砰地将铜钱钉在了插满箭矢的靶子上,尾羽还在颤。
腊月二十六,皇上封了笔和玉玺,不再处理国事了,有什么事都等着初一再说,官员们顶着脑袋提心吊胆了一整年,也得了十日假期,到了年关,家家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国公府一大早就忙了起来,只有萧钰最闲,今儿个过年,他没去练武,换了一身新衣裳,还是素色的,拿着个贡橘一边剥着吃,一边在府内闲逛,随便倚在哪儿,看下人们为了新年忙碌着,面上还洋溢着笑,像是得到了赏钱。
管家指挥着下人们跑腿儿,看了菜单,定下晚上的膳食,见了他,还笑眯眯地和他说了过年好。
往年这个时候宫里会有太后的赏赐来,年年都有,他已经习惯了,他爹带着他谢完恩,他就待不住想要出去,他爹会板着脸让他一边去,别讨人心烦,他也无所谓,换了衣裳出去,和梁准他们混在一起,如今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萧钰默默吃完橘子,就回屋去了,一直到天快黑了才跟着小厮一起出去,到厅堂吃年夜饭,一进门却发现屋里异常热闹。
“来了来了,人来了。”
里面摆了筵席,多了几个生人,两个书生模样的穿直裰,戴方巾,应该和萧良一样,是幕僚,另几个一看那虎背熊腰的身材,就知道有多孔武有力,和宋洪一样,是陆寄风的亲卫了。
主位上坐着的是陆寄风,他正饮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萧钰的位置在他左手边,再下面便是宋洪,萧良,都是萧钰相熟的人。
宋洪哈哈一笑,邀请他:“世子快过来坐,在座的都是国公府的自家兄弟,今儿个过年,兄弟们能回家的都家去了,剩下我们几个,都是没家可回的,国公每年都让厨房给我们摆几桌酒,今儿个热闹,世子和我们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