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官宦子弟哈哈大笑。
“放你娘的屁!”杨英脸都红了,撸着袖子扑过去要揍他:“我什么时候等的望穿秋水了,让你编排我。”两个人倒在地上打了起来。
那人边挨打边笑着大喊:“别害羞啊杨英,这满屋上下谁没听见你刚才念了萧二多少次了!”
房间里起哄的声音更大了,拍着桌子叫好。萧钰把披风解给侍女,笑看看他们打成一团。
杨英性子冲动,嘴巴笨,和他开玩笑的人是忠义伯的儿子山子晋,那是个混蛋泼皮,再有三个杨英也是斗不过他的。萧钰想了想,准备替他解围。
“萧钰。”
忽闻身后有人叫他,他一回头。
抚琴吹箫的几个姑娘后边儿是一片垂帘,里面的隔间放了张小榻,是给喝多了酒的公子哥儿们休息用的,一个穿淡青色衣裳的青年正掀开帘子出来,他相貌不凡,风姿俊雅,不像是能来这种地方的样子,可能是嫌吵,才去里面躲了躲。
萧钰见了他很是惊讶,笑了:“枫哥?你怎么在这。”
宋玉枫祖上和萧钰家有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在,若是按照辈分,萧钰也应该叫他一声兄长,和他们这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不一样,宋玉枫去年就入朝为官了。
梁准却不大高兴,解开肩上的披风递给侍女,瞧着萧钰和宋玉枫在一旁说说笑笑,随手拉过早来了的朋友:“他怎么来了?”
那人正要喝酒,被他一拉差点洒了一裤子,不满:“梁准你拉我干嘛,”见梁准冲那边抬了抬下巴,才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哦,你说宋玉枫啊,听说他刚从燕州回来,同僚在这给他办接风宴,进门的时候碰巧碰见了,也不能撵人走啊。”
梁准撇了撇嘴,坐在他旁边,视线依旧瞧着交谈的二人。
宋玉枫是他们这里学问最好最上进的,他在家常听他爹念叨什么他要是能有对方一半脑子都是梁家的祖宗显灵了,其他人或许也被念过,一开始都不喜欢他,可他为人谈吐得体又不爱告状,偶尔还会帮着他们兜底,一副兄长做派,慢慢在他们中间名声便好了,但梁准依旧不喜欢他。
“……许久没见叔父了,他身体可还好?”宋玉枫轻声问他。
萧钰扯了扯嘴角:“放心吧,我爹身体比我好多了,前些日子还拿鞭子抽了我一通。”追得他满府跑。
宋玉枫忍不住笑了:“你这是又做了什么惹叔父生气了?”
萧钰偏头嘀咕:“我可没惹他,谁知道他发什么疯。”
宋玉枫听他含糊的话,就知道是又闯祸了,温声:“好了,我这次从燕州回来给你带了……”
“山子晋,杨英,你俩多大的人了?让人看见了丢不丢脸,”萧钰对着那边扬声喊了一句,没太留意宋玉枫说什么,回头看向他:“枫哥,我们也过去坐吧。”
宋玉枫脸上被打断的笑淡了淡,又笑:“好。”
今天来的人不少,只剩两个不相邻的筵席,萧钰和宋玉枫一人坐在一边,萧钰刚坐下,就摸出一罐漆红盒子的香膏给了旁边坐着的女子:
“上次来见你练琴练的手裂了口子,平日里多抹点香膏润润手,不然到了冬,可有罪要受。”
倚湘被塞了东西也不浮不躁,将扇子搁在案几上面,打开手中漆红的盒子,低头嗅了一下,闻到了淡淡的药香,看着不像是多金贵的东西,更难得的是这份心意了,她唇边露出个笑:
“谢过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