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的侍卫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他若递了话,那些人也不会因为萧钰是他的义子就手下留情,陆寄风笑了笑:
“不怕输?”
萧钰之前还笑梁准天天学江湖大侠穿着玄色衣裳,如今梁准日日穿青色官袍,倒是他自己的衣柜里大多不是白就是黑了。
玄色织金暗纹的圆领袍穿在身上,高竖起的马尾更见利落,他和去年比似乎长高了一些,眼角眉梢都挑出一抹恣意,并未夸下海口说什么,只是道了一句:
“我早晚会赢回来。”
少年人朝气蓬勃,狂妄也令人心动,这样的勇气才是他们该有的,不担心失败,也不畏惧失败。
陆寄风当了这么多年的权臣,早就习惯了事事三思而后行,他一早便知道萧钰和他是不一样的,就像初见他时他穿在身上的那一身红,和绣在衣服上耀眼的金一样,无拘无束,轻率多变。
他静静瞧着他,柔声吐出一个字:“好。”
话说完了,萧钰从书房离开,陆寄风把棋子慢慢地放回棋笥里,开口道:
“叫萧良和宋洪来书房。”
侍卫拱手:“是。”
书房里三人谈些什么没人知道,萧良出去时眉头紧锁,宋洪也出府去办什么事了,平静下酝酿着风暴,似乎,要下雨了。
英国公府依旧一片清净,只有练武场热闹了起来,除了每天都要和萧钰切磋的那一队人,其他亲卫没事了也会围在练武场看热闹起哄,笑着给萧钰支招。
“世子,老王下盘不稳,攻他下盘!”
萧钰左肩挨了一棒子,咬住牙才没吐出那口气,也发现了对方的破绽,长枪一挥,刺向下盘,动作凌厉又迅速,那人连忙跳着脚后退,连着“哎”的两声,差点没摔倒,萧钰的攻势又变了,猛地将长枪轮出一个圆,划破亲卫胸膛的衣服,转身一脚踹他下去。
亲卫们哄堂大笑,那人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呸呸两声,笑骂:“好啊,我可记着你们了!”
收回的长枪往擂台上一立,萧钰身上已经有了不少刀剑划破的痕迹,每次都是真刀真枪的,受伤也不可避免,他站在擂台边上往下瞧,唇边延着笑:
“不服气?那便再来。”
这些人还没闹着时萧钰就瞥他下盘了,侍卫自然知道他把自己打下台不是运气,不管如何输了就是输了,他洒脱地哈哈一笑:
“服,服了,要是世子方才没手下留情,我被划破的可不止是衣服了。”
“我来,”有人忍不住毛遂自荐了,那是个使重剑的,身形比旁人要高,身上的衣服都藏不住他结实的体魄:“世子,我来讨教讨教。”
萧钰常和他们说说笑笑,亲卫们对他也比对国公随和,说是讨教,亲卫们心里清除他们是国公爷叫去给世子增长实战经验的,也乐得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不伤到性命的情况下谁也不留手。
另一个等着的就用身体挤了挤他:“去去去,今儿个到我们队。”
壮硕的男人嬉皮笑脸地求他:“换一下,换一下,我瞧着世子把老王踹出去老远,嘿,浑身血都热了。”
那人不大满意,嚷嚷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