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通报,被侍卫领过来,还不等过去凉亭那边就看见站在一旁穿着圆领袍,神色随和沉稳的男人,连忙规矩地站好了,行了一礼。
“国公爷。”
那人只瞥了他们一眼,“嗯”了一声。
这时一个连官服都没换的大人,急匆匆地被侍卫领了过来。
那人脸色漆黑似墨,胡须直颤,听见他那混账儿子青天白日硬闯进国公府,吓得魂不附体,从衙门过来抓人,见了陆寄风赶紧拱手赔罪:
“不孝子叨扰国公了,改日一定备下厚礼赔罪。”来人正是杨英他爹。
那权倾朝野的权臣倒是好脾气,只笑道:“什么日子?我这国公府竟这般热闹。”
杨大人简直颜面扫地,惭愧地又一拱手,几步冲到凉亭那边,拧着他儿子耳朵往门口走。
眼睁睁看着此事发生的戴轲和梁准后退一步,怜悯地看龇牙咧嘴的杨英,行了,这回清醒了吧。
不多时萧钰也从凉亭那边过来了。
他先和陆寄风行礼,说明了梁准他们是来找自己的,又拉着戴轲嘀嘀咕咕。
“怎么回事?”
戴轲没想到他和人说话让杨英听见了,梁准也跟他闹了一会儿,尴尬道:“在松竹馆喝酒,那位叫倚湘的姑娘向我打听你的近况,被我察觉了端倪,和她聊这些的时候让杨英听见了。”
“他最近受到的打击有点大,可能……没忍住吧。”
萧钰闻言叹了一口气,这些少年公子风流潇洒了十多年,终于见识到了皇权的残酷。
山子晋的事明明是薛鸿做的,可薛鸿是国舅,是皇亲国戚,锦衣卫,大理寺,都跟着替他遮掩扯谎,忠义伯最后也只求出来这么个敷衍的结果,他们从未见过这样让官官相护的黑暗,一腔愤怒压在心中,怕是已经很久了。
萧钰只能让戴轲多劝劝他。
“嗯,我明白,”戴轲停顿片刻,又看着他缓声道:“喝了这次酒,我们也想好以后要怎么做了。”
梁准点了点头,什么也没反驳。
他们怕再多留一会儿自己亲爹就要来抓人了,为了不步杨英的后尘,和萧钰说了几句便告辞了。
方才还一个接一个的人走了个干净,四下一静,花园里只剩下自己一直躲着的人,萧钰硬着头皮上前去:“让义父担心了。”
“走了?”陆寄风镇定自若地瞥过来一眼,轻飘飘道:“原以为你们今日又要彻夜长谈了。”
四十五 “怕我像侯爷一样,罚你抄经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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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用话不软不硬地刺了一下,萧钰顿时心中掠过一阵麻意,不敢去想里面的深意:
“几年前的事了,我父亲练了一辈子兵,把军营里的规矩搬到了家里面,我又不成样子,一闯祸就惹得他要拿鞭子抽我,所以每次闯了祸便跑到他们府上躲几日,他们闯祸了也常来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