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皇后又皱了一下眉,有些忧心:看皇上的样子怕是对萧家的事留有旧情,他本就气父亲搭进去了五万人的命,又敲打了你我,最近还是不要去招惹他,先忍忍为好。”
薛鸿没说话,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自从他满心欢喜的去领赏却被自己仰慕的皇帝姐夫扇了一巴掌,在太监的监视下,独自一人跪在空荡荡的大殿里那么久,他就恨毒了萧钰。
二十一日的行围很快便结束,浩浩荡荡的队伍打道回府,萧钰也和梁准他们分别了。
因有杀手想要他的命,他也不方便再往京营去,上次是侥幸,薛家没把他一个纨绔放在心上,派来的杀手也轻敌,下次恐怕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他不好出去,那位当初受托教他枪法的指挥使便偶尔登一次门,在国公府指点他。
那指挥使也是勋贵武将,宅子就在英国公府不远,回家时拐个道儿来一趟国公府,顺便教教他,也不算麻烦,还能蹭个饭。
萧钰换了身利落的素色衣裳,拿着一杆长枪在练武场一挥一刺练动作,不远处的长亭下挂着一个鸟笼,鹦哥儿站在里面啄食吃。
炉子上的紫砂壶咕咚咕咚沸腾,淡淡茶香飘散出来,陆寄风倒了一杯茶,放在符英纵的前面。
符英纵今年三十来岁,穿着收袖的圆领袍,相貌英朗不凡,虽懒懒散散的,可周身气度也不是一般人,和陆寄风这个孤家寡人不一样,早就娶妻生子了,喝了他的茶,叹一声:
“当人师傅就是好,还有国公爷给泡的茶。”
陆寄风抬起眼睛睨了他一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白雾升腾上去:
“想喝我的茶,那便好好教他。”
“知道,”符英坐姿慵懒,偏头看了一眼阳光下挥动长枪的萧钰,眯了眯眼睛:“别说,你这义子根骨不错,还是有些底子在的,他长了这么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掌心的茧子都是弓箭磨出来的薄薄一层,刚去京营那会儿,我还以为这小世子只会玩玩骰子双陆,最多打个马球猎猎兔子,没几天就要让你来和我说情了,没想到也能吃得了苦。”
陆寄风沉默就一瞬,萧钰之前是勾栏瓦舍的常客,偶尔还会哼上一两句戏曲,上次在松竹馆附近见他,他和人打架时许多官宦子弟在帮他的忙,平日里无事怕就是和友人一起跑跑马,打打马球猎猎兔子,当他尊贵的萧世子了。
可如今家破人亡,血海深仇让他一刻都不能放松,以前的日子便是奢望了。
“他不是那些要混日子的勋卫,再苦也能撑下去,你只放心教他便是。”陆寄风道。
符英纵明白,他一直在京中,是听说过一些事的,也知道些武安侯的这个幼子,说起来小时候武安侯还带他去过两次京营,那次不是闹得天翻地覆,玩笑道:
“我倒是没想到最后竟是你把他护到了身后,不过我可听说这小子为人义气,什么好马好鞍都舍得送人,是个十足的败家子。”
陆寄风唇侧勾起笑,不疾不徐地反问他:“我这英国公府,还不够他败的不成?”
古代架空
第37章第三十七章 白疼你了
符英纵哈哈笑:“能,国公爷的身家,自然是能的。”
他喝了陆寄风倒的茶,下去指点萧钰的动作,站在一边,扬声喊了一句:“用力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