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役已经看到了被提来的尸体,一看样子,顿时大怒,“是这混蛋?!他不是逃进山里了?我说怎么那么多天都搜查不到这人踪迹,没想到这人竟潜回来了?”
厨娘都吓死了,“地窖?那不是我们经常出入,也没见到人啊。”
乡役:“以前他跟你一起在灶房做事,寻常也负责地窖储藏之事,估计在下面安排了窝藏之地?”
厨娘:“哪有什么窝藏之地,就快过季无用的一冰室,他总不能把自己冻死,等等,去年这狗东西不是说什么用来囤积肉食,需要一个大箱子?后来地窖东西多,前些时候他逃了,我才开始管地窖,好像是见过一个大箱子,但在最里面,搬运不方便,也没留意”
罗非白哭笑不得,暗道这伙人从铁屠夫到这内奸,倒是都喜欢窝藏地下,但不管是多小的人物,都有自己的小聪明,谁能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内奸,藏在驿站之地,也能做出这么鬼祟的安排。
真真让人意想不到。
“收拾下去山寺吧。”
罗非白脸色比之前好多了,只是带着几分萎靡。
这一晚下来,众人其实都疲惫非常,也就抓紧时间往上赶路,不过没了威胁,倒不必走那么快了,慢慢走就是了。
边上,翟禄有些疑虑,低声问:“大人,您这算是信了哨防营吗?就不怕他们是宋大人的人?又把我放在您身边,抛开别的来说,您此举算是冒险的。”
结果他这话一说,罗非白往嘴里塞了一颗解腻的麦芽糖,闻声瞧了他一眼,淡淡的。
“谁说这是阜城县的哨防营?”
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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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伙哨防营的弓箭手来自邻县, 且邻县以地界划分,并不在徕钧府管制之下,所以, 宋利州无权驱使邻县哨防营。
翟禄震惊之余, 脱口而出,“别府下辖县内哨防营?可是对方怎么可能答应借调?这可是违背法度”
就算县令有周全本县安防进而调度当地驻守指挥营之权,那也是本县之内,怎么可能影响到其他县?
面对他人的惊疑,罗非白还虚弱着,连语气都带着倦怠的疏离。
“如果太守下令让本官护送此案人员物证,且为本案中已显然涉及其他官员,必然得秘密借调, 其他县令还能不答应?”
翟禄恍然, 其他人也明悟了,但很快反推出一件事。
——太守公文刚到,她不可能在拿到公文后再去联系邻县借调, 毕竟中间还有些流程要走,若是临时去找人直接调派哨防营弓箭手, 当地县官跟指挥长不会同意的, 必是罗非白前些日子就联系了人家, 私下游说:太守若是下令, 你必须借调, 若是不配合, 是何用意?莫非你就是其中涉案人员?
就算该邻县县令以权限不合拒绝或者以问询上蜂拖延时间, 但护送期间因为卫护人员不够出了什么事, 肯定会被追究。
官场规则,这些底层县令怕是体会最深刻的了, 因是最低级的官员,若是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