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住五官侵略如火的艳,显出?一种让人沉静的端丽来。
赵宴怒气横生,目光却又不得不放在南贵人的脸上,一时间甚至忘了?呼吸。
“若是陛下愿意,此物尚且有别?的法子排解……”
赵宴怀疑又隐忍的目光透过面具看来:“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支支吾吾?”
南解乌顿了?顿,目光停在对方?遮住大半张脸的面具上。
说来,也?不知?道这皇帝到底丑成什么样子,就算同塌而?眠的这几日,南解乌也?没有看见过他的脸。
他对丑八怪不感兴趣,又不免庆幸赵宴有自?知?之?明,戴了?个面具,否则自?己?接下来的话还真是说不下去。
南解乌低声?道:“奴对此道也?不算精通,只怕唐突冒犯了?陛下。只是偶有听闻,南迦不少贵族男子酷爱如此,也?不失为?一条路径。”
赵宴的呼吸都像是冒着火星,他低下脸,靠近的气息灼热到快要燎起一片大火。
他几乎听不清南解乌在说什么了?。
只记得自?己?狠狠攥住了?南贵人的手,南贵人似乎吃痛叫了?一声?。赵宴下意识松了?松手,遵循着雄性的本能想要按住对方?,循着香味咬住那红艳的唇。可南解乌突然站起来,赵宴伸着手,只能触碰到他腰间的铃铛,差一点跌下轮椅,心跳骤停,急忙捉住两边横梁。
那毫无知?觉、麻痹如朽木的双腿让赵宴心底发凉,泛起一阵含着怒火的涩意。
“陛下?”南解乌吃了?一惊。赵宴的脸色绯红,死死咬着牙,近乎窒息地扣住横梁。
方?才的丑态都被南解乌看见了?。
她一定在嘲笑孤,她一定在想,为?何孤不如正常的男人那般能够人道,为?何孤身为?帝王却是个残废无法拥有她,她一定如世人一般,觉得孤是个性情古怪的暴君,看不起孤吧?
赵宴的脑海中如浮云般掠过那个被他称为?母后的女人同叔叔偷情的身影,白花花的、不着一物的、丑陋的、谄媚的、近乎痴态的……那便是世人寻求的爱吗?!
“滚!不准接近孤——咳咳——”
他的脑子被烧得狂乱了?,连端上来的汤药都一并拂了?去,乌黑的浓汤泼洒在地上,将绒毯浸染成一团脏污。暗卫们?跪了?一片,只听被抱到床上的赵宴捂住胸口,不住撕心裂肺地咳嗽着,浑身都泛起不正常的红色,双眉死死皱出?几道刻痕,像一头被激怒的受伤的兽。
曾有记载,嘉隆三年,乌银贪污案遭人检举,几位侯府、国公?府皆遭牵连,三位世袭公?侯跪在殿前?求情,当天全部被发飙的赵宴砍了?头,十指皆被斩下,一一送给了?前?朝几位肱骨之?臣,以示警告。
此时的赵宴,明显比那时还要生气。
庆帝盛怒,无人敢近前?。只有一人清清白白地站在那儿,赵宴的汤汁泼洒在他的衣袂,那一块儿一并染上暗沉的深色,沉沉渗透进去,艳极的红慢慢转乌。
南解乌面不改色地掸了?掸袖子,问道:“我要的东西送进来了?吗?”
快被吓哭的小侍连忙点头,跪着递来一个黑色檀木盒:“送、送来了?……”
南解乌接过,抬手将鹅黄纱帘解下,瞥了?一众跟蘑菇似跪在堂前?的黑衣人们?一眼。
“妾身侍寝,众位也?要旁观不成?”
暗卫们?:“……”
没有赵宴的吩咐,没有人敢行动。
可他们?的主子现在正半趴在床上,苍白十指间紧紧攥着锦被,闭着眼不住粗喘着气,很难多?给个眼神。
一直跟随赵宴的贴身侍卫挥了?挥手,他们?便如云散般退了?下去。
这位叫做高越的侍卫头子向来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