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回了声“好”,上了楼。
曾博驰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嘴里衔了支烟,却迟迟没点燃。
只剩他一人,他可以静下心来回想今晚的事。
假设梁伟全坠楼地点是在他家。
如果是自殺,那自己在梁伟全家门口按门铃的时候,是不是再坚持多一分钟,或许就能将他拉回来?
而,如果他不是自殺的话,那那个时候他的家里……难道有人?
那股让人犯怵的违和感又从尾椎骨往上攀爬,密密麻麻,啃噬着他的每一节脊椎。
止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挠了挠头,将未点燃的纸烟丢下,起身去洗澡。
澡洗了一半,曾博驰头发上还带着泡沫,门铃响了。
他匆匆冲掉泡沫,围了条浴巾跑出浴室。
从猫眼里看见是楼上的张小姐时,他显得局促慌张,自己半裸着,不好直接开门,于是隔着门问她找他什么事。
春月高举起手里的半边西瓜,献宝似的:“我今天买了西瓜,一个人吃不完,给你一半啊,好甜的。”
左胸口的心跳时快时慢地蹦哒着,曾博驰让她等等,他得穿个衣服。
等他换好衣服开了门,还有水珠顺着他硬朗的下颚线滚落。
春月没进门,就在楼道晦暗不清的光线里,把半个红瓤西瓜塞到他怀里。
“你喉咙不舒服,吃块冰西瓜可能能舒服一点。”她推了推眼镜,挥挥手:“唔……早点休息,拜拜。”
曾博驰今晚反应有点遲缓,直到她走上半层楼时才开口叫住她:“张小姐。”
春月歪着身子,黑发飘飘:“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