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的平静使他不停回忆起许多碎在时间里的细小散沙。

例如春月第一次爬上他床的那一夜。

那晚沉如水的夜空中不见月亮,但少女稚嫩的赤裸胴体仿佛自带柔软月光,幽幽地漫到他身上。

他卸了她的肩膀,又在她脑袋边开了枪。

砰一声很响亮,子弹穿破枕头,从破洞口里飞出的白色绒毛像下起了雪,少女却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他好像从那个瞬间开始,才正眼看她。

例如后来有好几次他把春月肏得满脸潮红眼角挂泪,他也喘得不像话,泡在她身体内像要融化了。

视线落在那微张着喘气嫣红水唇上,欧晏落有了想俯首轻碰她唇的冲动。

让他硬生生抑止住了。

例如有一次在富华顶层,他洗完澡出来,春月还光着个屁股蛋趴在床上,一双小腿在半空踢来踢去。

她咯咯笑,说你刚才射的时候喊我什么呀。

当时他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衫袖扣,没搭理她。

她的笑眼好似窗外的弯弯月牙,说,你叫我“春儿”。

他不承认。

春月也无所谓,笑嘻嘻道,老板,我喜欢这个名字。

……

陆陆续续有人跑进来,轮值的doctor也迅速赶到,欧晏落还听到良伯同阿九在争论着什么。

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