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
不是婚纱本身变红,是玻璃倒映了其他地方的颜色。
春月倏地睁大眼。
抬头再看,婚纱店对面的士多店二楼三楼窗户亮起了红灯,灯光映在橱窗上,显得白纱似乎真染上了淡淡的绯红。
再往内街看,每一个拐角位的“哨岗”二三层都亮起了红灯,猩红火光好似一条条不知名的红眼深海鱼,往幽暗内街深处游去。
春月与士多铺站岗的哨兵对上眼,还没等对方给她做出口型,她已经拔腿往内街跑。
是最高级别的红色警戒,欧晏落有危险。
*
欧晏落是在被那女人抱住的时候,大脑内开始响起警报的。
一分钟前,阿九把大门关上,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瞬间不再流动,让昏黄的壁灯搅成一潭浑浊且死气沉沉的湖水。
进门后的“春月”没动,一直背着手站在门边昏暗处。
欧晏落抱臂倚坐在大班桌前方,一双长腿撑地,目光如锋利刀刃想划开那团模糊看清她的样子,但灯光太暗,“春月”的一张脸被黑暗笼着,只能隐约看见她抿紧的嘴唇。
视线往下。
她今晚穿宽松黑毛衣和牛仔短裤,脚上踩一双常见的短靴。
春儿的搜身一直都是他亲力亲为,以前他时不时会从她靴子内侧、大腿外侧、腰后搜出一把小匕首,然后没收。
囤着囤着,小玩意越来越多。
见“春月”遲遲不开口,欧晏落心中想,她这次可是真的嬲了。
他先退了一步,松了手臂,食指向着她勾了勾:“春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