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指间雪茄,让卓湉走近一些。

他的言中意很明显,卓湉很快放下ipad,像平时一样脱下西装外套,弯腰伏地,手脚并用地一步步跪爬到他身前。

秦天笙挺满意,他把她调教得很好。

他猛地扯紧她胸口的黑色领带,逼迫着她高高抬起头。

他问她为什么今天不戴眼镜,为什么要喷香水。

没了镜片遮挡,卓湉的眼睛像通透的玻璃器皿,将窗外的伶仃星火收集在里面。

秦天笙在这时突然发现了异样。

卓湉的虹膜颜色看上去是全黑的,但仔细看,黑眸边缘有一圈深棕。

而眼前的“卓湉”一双眼是极深的黑,黑得好似一只潜在深海不动声色的鲸鱼。

眼前的人不是他熟识的卓湉!

秦天笙本能地伸手去按桌下的紧急按钮,却晚了一步。

脖子一阵刺痛,还带着火星的雪茄掉落地,秦天笙手脚无力,歪着脑袋坐在大班椅上,已经无法开口说话。

只能眼睁睁看着以假乱真的“卓湉”不急不慢地站起身,看她按压了两下手上白色的“pencil”,看她弯腰拾起雪茄架在烟灰缸上,看她勾起唇角笑着,嘴唇一开一合,却不知她说了什么。

接下来的记忆破碎凌乱,秦天笙好似做着一个接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见他被人拗断了脖子和四肢,像木偶般被塞进一个火柴盒里,隐约能听见 有人在吹口哨,是一首很熟悉的小曲。

又梦见他脚踝被绑了石块沉进海里,但麻绳松了,他挣脱束缚后拼命往能看见光的海面游,却在最后一秒被一头长着长长触角、满身都是眼球的丑陋巨怪咬住腿,再一次拉回令人窒息的深海里。

那巨怪没有将他一口吞入肚,而是把他关在用骨头制成的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