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架在面前的双拳指骨愤怒鼓起,隐约还能听见指节噼啪的声音。
对方人太多,手持武器,而这里没有信号,他们通知不了任何人,就算楼上孟玲的陪护或医院报了警,警方也没那么快能赶到这里。
也不知今晚他们两人有没有命走出这停车场。
吴东怕自己会带着遗憾走,低声对着空气说了几句话。
他说得很精简,但曾博驰听清了,内鬼,受贿,之类的。
胸口好像被刀子活生生剐了个洞,黑乎乎的,但全身血液又好像被冰冻住,没法从那黑洞里流出来。
霎时间,连视线都模糊了。
不知从哪里积聚起来的雾气蒙住了他的眼。
“哥,你还记得梁伟全不见的那一百万银行卡吗?我现在怀疑,梁伟全可能也和这个组织有关。”
把他们包围住的黑衣人们蠢蠢欲动,吴东也做好搏斗的准备,他眼眶莫名湿润:“哥,要是我出了事,阿梅就拜托你们多照看了,我那套婚房帮我找方法转让掉吧,那张银行卡我藏在家里阳台那盆仙人掌的泥土里头……”
“别,你什么都别跟我说了,”曾博驰咬牙切齿,太阳穴青筋一跳一跳:“我们今天要能活着出去,我非要打断你一条腿。”
举着刀棍的黑衣人冲过来,曾博驰又啐了一口口水,骂了声:“吴东,你他妈给我活下去。”
刀光是长着獠牙的银蛇,甩棍是生出尖刺的荆棘,沾血拳头是岩浆沸腾的陨石,黑衣人不是什么乌合之众,身手明显受过一些训练,曾吴两人寡不敌众,加上吴东本来就受了伤,曾博驰要顾着保护他,就顾不上保护自己,手脚都被砍伤,背上和后脑勺都被甩棍打得发麻。
他已经不求能打倒对方多少人了,只想带着吴东突出重围,能保住他一条命就行。
不知何时被刀划伤额头,鲜血从吴东额头潺潺滴落,糊得他睁不开眼睛。
他看着曾博驰身上衣裤都渗出血,鼻梁一酸,眼泪溢了出来,和鲜血糅在一起,像淌着两行血泪。
他在混乱中再次拾起一把西瓜刀想朝一黑衣人劈砍过去,好为曾博驰争取逃脱的机会,却让人从背后狠踹上膝弯,整个人前扑倒地。
“吴东!!”曾博驰愤怒嘶吼了一声,飞扑过去罩在吴东身上,用宽厚肩背替他挡下一记棍击,脚往后猛踹对方小腿。